項尋故作吃驚地瞪大了眼睛,“齷齪?!你說那是齷齪事?!那你剛才的樣子可就是齷齪到家了。”
“你……”
周輕重正要發作,項尋抬手掩住他的嘴唇,“唉!你先別急,我還有事要問你呢。”
周輕重拍開項尋的手,“什麼?”
“之前在你那兒你說了那麼多玄霄門的事,你不僅只字未提有關刺字的情況,洗澡和‘齷齪’的時候還企圖隱瞞。說!你還瞞了我什麼?”
周輕重想起鄭掌櫃逼著他吞下的那顆藥丸:這要是被尋兒知道了,等殺掉張財主拿到解藥,他一定不肯讓我再去。不行,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知道。
只猶豫了一瞬,周輕重便斬釘截鐵地矢口否認,“沒有了。”
“真沒有了?”
“沒有了。”
項尋繃了會兒臉,突然又笑,“好吧,我信你。”
周輕重暗中鬆了口氣。閉上眼睛休息片刻,他抓起自己的衣物坐了起來。
“唉?你要幹什麼?”項尋抓住他的胳膊。
“幹什麼?回去睡覺啊。”
“幹嘛又瞎折騰?就在這兒睡吧。”
“你胡說什麼,萬一被人發現我沒在自己的院子裡住怎麼解釋?”
“解釋?解釋什麼啊?在無隱山莊你說是在別人的地方被看見不好,這在我手下人的園子你又怕什麼啊?”
“就是你屬下的地方才更得小心,要是被白堂主他們看見了成何體統?”
“你……”
“噓──”周輕重突然用手指堵住了項尋的嘴,隨即他的耳朵動了動,“有人來了。”
項尋聽覺上的靈敏程度一向不如周輕重,他不再說話,噤了聲一起跟周輕重豎起耳朵細聽。
果然,沒一會兒的工夫門被敲響了。
“誰?”項尋問一句。
“我,幫主,初五。”
“什麼事?”
“我能進去嗎?”
項尋想要是不讓進會很奇怪,就拉嚴床幃說了聲“進來”。
唐初五推門進屋,看見只在床幃中縫裡露了個腦袋的項尋愣了一下,“幫主今天怎麼睡這麼早?”
“呃……累了。”項尋佯裝打了個呵欠,“有什麼事?”
“哦,剛才……”唐初五一低頭,看見了床邊地上的兩雙鞋。其中一雙是女鞋,但尺寸明顯偏大。這園子裡會穿大號女鞋的會是誰,不用想也知道。
“剛才怎麼了?”見唐初五莫名呆住,項尋追問一句。
“哦,剛……剛才你不是讓我給伽陀大哥煎藥嗎。然後,藥……藥煎好了我給他拿過去,他說有事想見周大哥。我去周大哥院裡沒找見人。所以……所以就想看看他是不是……在……你這兒……”唐初五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乾脆沒了動靜。
“他沒在這裡,你再去別處看看吧。”項尋回答得理直氣壯,卻不知道唐初五正好又看見床幃下一塊露出的裙角被輕輕扽了回去。
“哦,好……好的。”唐初五結結巴巴答應一聲,趕緊逃也似地離開了這空氣中明顯瀰漫著某種曖昧不明的味道的房間。
出了院門,唐初五長出口氣,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間已經出了一腦門子的汗。
東行中原 之卅七
想來周輕重會直接去見伽陀了。唐初五沒再到別處找,一路不緊不慢地到了伽陀養傷的院子,準備告訴他一聲周輕重一會兒就來。可沒想到:唐初五剛一推開院門,卻見已經換回了男裝的周輕重站在屋門前正要往裡進。
聽見聲響周輕重回過頭。
唐初五一愣:這……也太神速了吧?!難不成是我剛才弄錯了?
見唐初五露出吃驚的神色,周輕重難掩慌亂趕緊解釋,“哦……我……剛才去八尺那兒,他告訴我伽陀找我。”
呃,看來還是沒錯……唐初五尷尬地撓撓頭,“哦,那好。沒別的事我先回去了。”
周輕重推門進屋,伽陀喝完了藥正倚著被子坐在床上等他。
之前在牢裡匆匆見了一面兩人沒能說上幾句話,這回伽陀仔細把他在凌雲客棧瞭解到的情況和被抓去馨莊的經過都講了。沒什麼特別要緊的,他似乎只是急著想要見周輕重。
該說的都說完了,周輕重要走,伽陀喊一聲“主人”把他叫住了。
“嗯?還有什麼事?”周輕重轉回身站在床邊看他。
“主人……”伽陀不自覺地摸了下脖子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