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被周輕重扎過銀針的地方,“我……其實我就是想再說一次:如果主人今天因為救不出我,最後不得不要伽陀的命的話,伽陀絕無怨言。真的。”
周輕重明白了:伽陀是擔心自己以為他會對這次的事耿耿於懷,兩人心中有了隔閡,以後不再當他是心腹。
“伽陀。”周輕重彎下腰把他身下的被子抽出來給蓋好,“你眼下最重要的事是好好養傷,其它的就別胡思亂想了。趕緊把身體養好,我還有很多事要交給你辦呢。”
能被人信任難能可貴,尤其是身在江湖。周輕重平時很少對手下的人說什麼軟和話,更別說親手照顧了。伽陀眼裡透出感激,他拉住周輕重的袖子,“我這麼說,不是因為項教主臨終時的囑託。”
周輕重停住手上的動作,這話在他意料之外了。
伽陀繼續說:“為了梵天宮,你應該那麼做。如果只因為一個伽陀令梵天宮和焱雲教陷於危險之地你就不是一位稱職的宮主。要是知道玄霄門是想用我做誘餌引咱們的人現身我會早些自絕。”
盯著伽陀的眼睛,看得出他說的是心裡話。周輕重笑一笑,握住他的手用力捏了捏,“是嗎?那我該慶幸你不知道。否則我失去不止是一個盡職盡責的好屬下,還是一個好兄弟。”
總算安撫好了伽陀,周輕重離開他的房間準備回去睡覺。站在門口見太白已現東方,他想不知不覺竟然折騰了一夜。這時院門被推開,一個人走了進來,是伽陀的手下。
那人看見周輕重很高興,停到他面前行了個禮,“原來宮主在這裡,那正好。”說著他從懷裡掏出個蠟封的竹筒。
周輕重接過來,“是什麼?”
“遼東傳回來的訊息。”
周輕重一抬眼,“祗夜派人送來的?”
“是。”
梵天宮的習慣是普通訊息直接傳信,有萬分機密的內容才會放進竹筒。周輕重喜出望外,他不動聲色地收好竹筒,“行,我知道了。伽陀剛睡下,你要沒別的事就別去打擾他了。”
“是。”
送信的人答應一聲走了,周輕重也趕緊返回了自己的院子。
看完信,周輕重把它放到燈上燒掉,然後吹熄本也快要燃盡的燈火和衣躺到了床上。
信上說:遼東姓兀顏的女真不少,可知道兀顏向山的卻沒有幾個。祗夜他們進入長白地區後,明察暗訪幾經打聽,用了好幾個月的時間,好不容易才從長白山腳下一個叫白頭村的地方問出了些有關兀顏向山的來歷。
在百多年前,兀顏氏在長白山一帶曾經很有名望,可是到了兀顏向山祖父那一代,歷經戰亂,家族勢力逐漸衰敗,兀顏向山的父親便一直想要重振家道。無奈自己是獨子,又只生了兩個兒子,所以他就想跟當地一個新興的氏族結為姻親。
他的兩個兒子裡:長子各方面都比較平常,人也木訥倔強。二兒子卻樣貌俊秀聰敏過人,文采武功樣樣出眾。那孩子三歲能讀,五歲會寫,從小到大不論學什麼都能一點既通,未至舞勺已經敢領著同齡的夥伴進山獵豹。這二兒子叫兀顏向水,而那不大成器的長子,兀顏向水的哥哥,就是兀顏向山。
於是兀顏向水從小就倍受父親和家人的寵愛,兀顏向山的父親去到想要結親的那家提親提的也是兀顏向水。兀顏家雖然不再富足,但家號名聲還在,向水又年少有為遠近聞名,所以被提親的那戶人家很痛快地就答應了婚事。
可世事難料,本來一切都安排挺當,眼看就要到了正式迎娶的日子,兀顏家卻突然發生了外人不知緣由的變故:向水不告而別,離開了遼東不知所蹤。
至此向山開始奉父命離家尋找弟弟,一找就找了十年。最後兀顏向山的父親沒能到半百便鬱鬱而終,兀顏氏長白山的這一支也就徹底沒落了。
很多年後兀顏向山回過一次白頭村,知道兀顏家的還再世的老人回憶說:向山那時已經被毀了容,脾氣也更執拗了。沒人敢問起向水的事。他說他住在長白山天池附近。長白山的天池四季寒冷,即便夏季池水也冰冷刺骨,人要穿著薄棉袍才能上山。冬天就不用說了,除了耐得住極寒的動物,根本沒有人能在那裡生存。可他並沒有說自己怎樣在山上過冬,倒是說了在打獵的時候結識了遼東幫的金幫主,併成了好朋友。
那次兀顏向山只在村裡住了幾天,很快他再次離開,從此白頭村再沒有人聽說過他的訊息。
祗夜打聽到這些之後,又讓之前去到遼東幫瞭解過一些情況的人問有沒有人知道無顏向山。可是很奇怪:沒有人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