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與人對戰。於是項尋他們仗著體力上的優勢又熟悉院子裡的地形愈戰愈勇。就這樣耗到將近黎明,地上黑色衣服的人越來越多,玄霄門敗局已定。
項尋跟潘飛雲打過的地方一路都是被震碎的滾燙石磚。而周輕重和陸少暄幾乎從始至終都是一個打一個跑。周輕重很想跟他堂堂正正地交手,可陸少暄無法正視周輕重便總是搪幾劍就掉頭逃開。
潘飛雲跟陸少暄再次碰頭。
“撤!”潘飛雲一聲令下。
謝天因為流血過多體力不支,顧七娘架著他想找個地方給他處理傷口。無奈到處都是人,又見一個是女人一個身受重傷,他們每走幾步就有人撲上來。顧七娘護著謝天舉步維艱,很快他們被玄霄門的人團團圍住。顧七娘筋疲力盡眼看就要支撐不住,忽然幾把刀劍又同時向她砍來,謝天一把將她拉倒護在了身下。
顧七娘眼前一黑,接著身上滿是血腥味的懷抱一震,謝天不動了。
這時陸少暄的口哨再次響起,玄霄門的人開始向來路的方向且戰且退。
顧七娘從謝天身下掙出來,然後便是撕心裂肺的一聲,“三哥──”
項尋一愣,丟下潘飛雲拼命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跑了過去。潘飛雲得以脫身。白成嘯也要過去,可鄭掌櫃纏住他死死不放。
周輕重看見潘飛雲出了園門,顧不得去看謝天,他叫聲“修多羅”立刻帶人追了上去。
潘飛雲和陸少暄帶著剩下的人跑了一會兒,快到樹林的時候陸少暄突然停住了。
“掌門你先走吧。我挑幾個人留下。”
潘飛雲看了眼不遠處越來越近的周輕重,“你不是他的對手。”
“我知道,但他不會殺我。”
“這麼有把握?”
“人非草木。”
潘飛雲的半邊眉毛動了動,“好吧,希望你不會再次看錯。”
周輕重趕上來了,站在他面前的是陸少暄和一字排開與他做了不到一個月同門的十幾名玄霄門弟子。有些還跟他一起同桌吃過飯、幫他劈過柴、給他挑過水。這明顯是陸少暄精心挑選過的。
目光冷冷地掃過眼前的人,周輕重面無表情地說:“陸少暄,你這把戲玩兒得是不是卑鄙幼稚了些?”
此刻周輕重喉嚨裡的銀針已經被他運功逼出去了,真真切切的男聲彷彿在提醒陸少暄他有多蠢。滿身狼狽敗相早沒了翩翩風度的陸少暄不禁苦笑,“怕是還不如你。”
畢竟是場血戰,周輕重的臉色也不好看,不過聽了陸少暄的話他臉色更難看了,“你讓開,我要追的是潘飛雲,我有事要問他。”
陸少暄還在笑,“你不是一直想跟我交手嗎?怎麼?現在又怕了?來吧,是男人就好好跟我打一場,讓我見識見識玄冰寒功到底有多厲害。”
周輕重嘴唇一抿,“陸少暄,這可是你自己找死。”
話音一落,兩人都拔出劍衝向了對方,修多羅和其他的人也跟站成一排的玄霄門弟子動起了手。
陸少暄先是一劍劈向周輕重的面門,周輕重偏過頭去再一側身躲過了這一下,隨即他原地轉圈橫向揮劍砍向了陸少暄的腰間。陸少暄用劍擋開又就勢去刺周輕重的肩膀。周輕重身體後傾劍尖點地的同時他抬腳踢中了陸少暄的胸口。陸少暄捂住胸口後退幾步,再次站穩之後他使出了自己的必殺之技。
周輕重躲過會令人頭暈眼花的劍影站立不穩險些跌倒,陸少暄本來可以趁機刺他一劍,雖不致命但也能讓周輕重受傷,可他沒有。周輕重站定之後被陸少暄的這個舉動徹底激怒,丟下手裡的劍他赤手空拳地撲向了陸少暄。
陸少暄舉劍又擋,周輕重兩指夾住劍尖步步進逼,陸少暄很快感到手裡的劍柄變得冰冷異常。他心裡一慌,周輕重的另一隻手掌橫劈過去,凍住的劍瞬間碎成數段,陸少暄的虎口被震得疼痛難當,他及時甩脫劍柄。周輕重則看準這個空隙一掌拍上了陸少暄的胸口。陸少暄想退,可身體卻像被他吸住了一般動彈不得。周輕重隨即運氣。
下一刻陸少暄被一股懾人的寒氣狠狠彈了出去。他跌坐在地四肢麻木胸口劇痛,掙扎了幾下終於控制不住嘔出一口血來。
周輕重不想再管陸少暄準備去追潘飛雲,可陸少暄不知哪裡又來的力氣,他突然跳起來一把抱住了周輕重的腿。
“你放手!”周輕重踢了一腳但沒踢開。
陸少暄又嘔出口血,血蹭在了周輕重的裙子上,“要想從這兒過去,就殺了我。”
“五臟六腑被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