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非魚……”
“王爺說的倒也不錯,本宮不是這池魚自然也就不懂這池魚的樂趣,可也不想得知這錦鯉被囚禁的苦悶。”
雲貴妃說著便走到了汝南王的身旁,小桃看到主子的眼色早就退到一邊。
啟芸鴻看雲貴妃走路有些不穩,蓮花池畔的路有些滑,他知道雲貴妃現在的身子重了下盤不穩,便主動上前扶了一把。事實上就他現在的身子也用不上什麼力氣,只是有個人撐上一點一般也就不至於會滑倒了。
雲貴妃不由得心中暗笑,現在只要我向著蓮池稍微趔趄一下,到時候只要想陛下哭訴一番必定會讓陛下萬分上心。讓這個身懷絕技的王爺攙著,難不成他還真的會讓自己跌入蓮池不成?
“不好了,陛下。”來福匆匆地走上大殿,在慶南帝耳畔低語,“雲貴妃讓汝南王推到蓮花池裡了。”
慶南帝聞言,隨手就擲出了手中的茶盞。
“退朝!”
18、皇旨亂
承兒,你知道蓮池深處是什麼樣子的嗎?那種出塵的殷香就這麼包圍這我,卻只停留在一個無法觸及的距離。像是靈魂浮於虛空,完全被溫柔包圍著;卻是那樣的霸道,絲毫不留餘地,想要把我周身最後的空隙也壓迫殆盡。
可卻依然美好。因為我看到虛華背後的根與莖,是一樣的堅韌質樸。
那我們呢?你冰冷威嚴的皇帝面具之下是否還留著當年我認識的那個人?
如果可以我寧願溺死在你當年的笑容裡,永遠都不要醒過來。因為只有在那時的你是完全不染凡塵的,是隻屬於我的……承兒。
慶南帝現在很氣憤,非常氣憤。而帝王之怒,伏屍百萬流血千里。所以周圍的侍衛太監都小心翼翼地不敢多言,生怕一不小心就丟了自己的腦袋。
胡太醫戰戰兢兢地從內室出來跪在皇帝的腳下。
“情況怎麼樣了?”
瞟了一眼皇帝依然鐵青的面色,胡太醫變沒敢再抬頭,“回陛下的話,娘娘這是落水受了驚嚇,恐怕,恐怕是要早產。”
頭頂是一杯茶掠過,胡太醫感覺如果剛才自己抬了頭,恐怕就要把腦袋給削掉了。流著冷汗又度日如年地跪了片刻,這才等到皇上的赦令,回到雲貴妃的床前守著。
那個人就有那麼想報復自己麼?剛剛兩個月不見就耐不住性子地下手了。可是無論他想要做什麼,都不該去動這個雲貴妃啊。
那已經是為了皇族的血脈,向滿朝文武做出的,最後的妥協了。為了能夠有自己在少年時期許下的將來,為了將來能夠把他堂而皇之地留在身邊……
就是為了能把他留在身邊!
慶南帝突然拍案而起。
“來福,你帶一隊禁軍去晟澤殿去。把啟芸鴻給朕押解到欽蘭殿佛堂,讓他給雲貴妃母子祈福!”
摸著啟芸鴻越來越紊亂越來越虛浮的脈象,斷影的心也漸漸冷了下去。想是宮主在落水的一瞬間便強提內力護住胎息衝撞了心脈才變成現在這幅樣子,好在是身下沒有出血,否則就真是危在旦夕了。
斷影不知道後藜人的救命丹藥還能不能管用,但現在樓輕宦不再宮主昏迷不醒,自己也就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聽宮主說,這救命的丹藥只有一次能生效,所以只有命在旦夕的時候才會使用,可當年宮主生少主的時候血崩無論如何都是止不住,也就只好用這種丹藥保命了,饒是如此宮主還是在床上昏了近三個月才慢慢轉醒。
如今宮主被陛下給……如今遇到這樣的事,只怕真就是樓輕宦來了也會束手無策吧。
小心翼翼地拭去啟芸鴻嘴角的血跡,斷影心頭一片黯然。
若是宮主就這麼去了,在江湖中烜赫一時的暗影宮恐怕也要名存實亡了。
啟芸鴻在暗影宮中其實處於一種很奇妙的位置上。
他不僅僅是暗影宮的宮主黎雁影,更是近七成人的恩人,其餘教眾還有一些是他從皇宮中帶出的舊部。而且他於教內高手而言還有著一重亦師亦友的身份,四影使十二護衛更是成日裡與他稱兄道弟。他失去了以往的力量沒有關係,大家可以一起來保護他;可若是他不在了,那暗影宮的人心就真的散了……
沁梅悄無聲息地坐進來,單膝跪地,“斷影大人,來福公公過來了,就在殿門外。”
斷影眼神一凜,“不見。”
“公公說是帶著聖旨來的,要見宮主。”
“就說宮主正忙著,沒空接見。”
沁梅有些猶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