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栩。赫錦佟的兩個侍女引路,順著一處偏僻地方慢慢走遠。
“別回客棧去。”到了分叉路口,赫錦佟對蕭只說。“我們闖了九月宮,單家人必定不肯罷休,稍後只怕會封鎖城門全城戒嚴。你即便武功厲害不怕他們攔阻,你懷裡的那個,再不醫治一下大概連這一路顛簸都受不住,更別說帶他遠走。”
這道理不必說其實蕭只也知道,此刻他低頭看了看懷裡的羽墨栩,下身還流著血,人是昏迷不醒的,狀況顯然不是太好。於是便對赫錦佟說道,“既然你這樣說,必定是有合適的去處了。”
與聰明人講話比較不費力,既然蕭只已經猜到,赫錦佟便沒興趣強詞辯白,直接點頭。
“這種時候,我料想你就算信不過我也一定會跟我走。”他說,“我雖然大事上不能站在你這邊,但小事上也並不打算害你。所以,你倒是可以放心的。”
赫錦佟這人,要做什麼事雖然並不講明,但是好與壞都有言在先,蕭只竟然有幾分欣賞他的坦率直白。
於是欣然點頭,“我放心得很。請教主引路吧。”
他話音方落,赫錦佟身後的婢女白露便吹了聲口哨,顯然使了內力催發,聲音傳得極遠。不過一會兒功夫,便有個紅衣少年駕著車馬前來接他們。那車馬之上的族徽標記竟然是目前西煌軍權在握的大貴族關家所有。於是,上了這個車駕,顯然一路過關,等閒不會有人敢來攔阻。
車馬一路暢行無阻,到附近城鎮一處府宅別院跟前停下來的時候,已是黎明時分,天色濛濛。
從旁側角門進去,絲毫不引人注意。
蕭只一路只想著照顧羽墨栩,下車時候才想起被他丟在客棧裡的司霖。將他一個人丟在那邊,他的身份特殊,被人發現,也是不好過的。於是回頭,才要把這事拜託給赫錦佟,卻見到赫錦佟身邊那個叫白月的婢女居然已經領著司霖從屋子裡迎了出來。
“你果然用心良苦,計劃周詳。”蕭只無奈笑笑,也不知該不該贊他深謀遠慮。
“大夫已經在屋裡等,我就不跟著進去湊熱鬧了。這裡東西一應俱全,王爺您自便就好。”赫錦佟抬了抬下巴,示意身後的兩名侍女跟在蕭隻身旁伺候著,自己則轉了個身,打著呵欠朝著別的院落走去。
顯然是困了要去睡覺。他身後照例是呼啦啦跟著一群婢女僕從,前呼後擁的退場了。
蕭只抱著羽墨栩進屋,只見一個年過五旬的長者立在床邊,拱手朝他施禮。
蕭只懷裡抱著人,便只頷首作為還禮。
他把羽墨栩放在床榻之上,儘量輕緩的動手脫去那件外袍,讓羽墨栩趴在錦緞被褥上,慢慢分開他雙腿,讓後穴受傷之處顯露出來。
那地方被燙得面板焦了大片,傷得血肉模糊,蕭只只靜靜看著並不言語,唯有羽墨栩在床上夢囈般呻吟叫痛的時候,他便伸手過去,輕輕拍撫他的脊背。
那老一者察看一邊傷患處之,許久,才重新抬起頭來。
“傷得是不是很重?”
“無妨。”醫者顯然不是一般的江湖郎中,出手便很有幾分把握,“性命無憂。只是要想醫到完全癒合,也要許多時日。想長出新的皮肉,便要用特殊些的藥草,疼是必定會的。”
蕭只點頭,傷在那種地方,不完全醫好,日後必定會有諸多不便之處,總不能讓他落下傷殘病根。於是點頭,“既然如此,便有勞先生出手相救了。”
“蕭王爺不必多禮,教主有命在先,老朽又豈敢不盡心竭力。”
老醫者於是讓隨身的藥童取來木箱,翻找針石艾灸,為羽墨栩號脈施針,然後餵了一顆丸藥。命人取來溫水,又將一包褐色藥粉散到水中攪勻了,將乾布放在水中沾溼,其後便用那塊藥水浸透的白布一點一點擦拭著羽墨栩雙腿之間的傷處。
那藥粉似有止血功效,這樣一點一點擦拭下去,那裡竟然慢慢不再流血,先前凝固的部分血塊亦被抹去,露出被燙壞的鮮紅皮肉。
這過程雖然不算太慢,但期間羽墨栩卻痛醒幾回,叫得簡直要斷了氣,點睡穴灌安神藥竟然全不管用。最後蕭只只能抱著他身體不讓他亂動掙扎,看他痛成那個樣子,心裡也十分不好過。
好不容易等到醫者將羽墨栩下身血跡全部清理乾淨,便開始慢慢給他塗藥。
開始塗抹的時候羽墨栩仍舊哭喊著叫疼,到後來,也不知是哭累了或者是藥物裡清涼鎮痛的成分終於起了作用,好歹消停了一些,慢慢睡著了。
蕭只送了醫者離開,便回到屋中,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