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地,還有留在帝都的,手中卻也已經被打壓得沒了什麼權威。尤其齊王蕭禪,因為督辦太子案不利,被各方勢力擠兌得很不好過,身邊親信所剩無多,連他自己從前在宮中的侍讀、溫少卿家那位大公子,也都不太樂意同他親近了。
不過,這些權利爭鬥的事情,楚麒知道的有限。自從蕭只離開王府率軍出征,而他自己做了神官之後,就已經沒有什麼訊息來源了。一半是聽人傳說,另外一半,就是他自己猜測的結果了。
曹粟見蕭觴走下馬車,連忙躬身施禮,抬頭的時候,卻看見蕭觴身後站著的楚麒,微微愣了一下。安王殿下處事向來謹慎小心,身邊從來不帶多餘的人。即使服侍多年,他也都還很是防範,如今卻……
曹粟心裡疑惑,但嘴上當然也不會多問,旋即收回目光,請蕭觴進營地。
蕭觴讓其餘的隨侍以及護衛全都留守在外,只帶了楚麒進去。
一入營地主帥議事廳,楚麒便看見正中一張大書案上攤開一卷羊皮地圖。
所畫的也並不是多大的疆域,堪堪一幅若望城的城防地圖而已。不過比之一般的城防圖更細緻些,連皇宮內殿的分佈,也都畫得一清二楚。
對於一個皇都城外駐軍營地的將領來說,連這張精細的皇城內宮圖都掌握在手裡,未免逾越。
不過,此時此地,即便逾越,只要蕭觴點頭,旁人便已經奈何不得。
“你不是想看嗎?”蕭觴回頭,招呼楚麒過去,“來吧!看這個最清楚不過。”
“王爺……”曹粟還未弄清楚楚麒身份,顯然並不相信他。自然不願意把佈防圖這樣的軍事機密隨隨便便展示給外人看。
“你不用陪著,去忙吧。”蕭觴對曹粟說,“我帶他隨便看點東西,不妨事。待會兒再叫你。”
曹粟聞言,雖然尚有質疑,但礙於蕭觴發話,終究不敢反駁,略一施禮便退了出去。
曹粟出去之後,議事廳內便頓時安靜了下來。
蕭觴抬眼,只見楚麒把全副心思都放在研究那幅城防布兵圖上,專注且又認真的模樣。
蕭觴於是走到楚麒身後,從背後摟住了他,與他一同去看那張地圖。
問他:“怎麼樣?看出什麼門道來了?”
楚麒並未拘泥於蕭觴的親近,不躲不閃,只當他不存在一般,注意力全都放在佈防圖上。用手指著圖的正中央,再到宮城周圍,一處一處,細細比劃。
“北營駐軍分佈,剛好在太摩湖以北,離皇宮最近。即便還有南營駐軍與之分庭抗禮,可是隔著太摩湖天險,光從地理上來看,就不夠方便。所以要想在這個時候穩住局面,最先控制的必然是北營,還有,宮裡的禁軍。這兩個軍權掌握在手裡,殿下您其他的麻煩也就算不上什麼麻煩了,即便再有什麼將領臨時調撥兵力過來,你要做什麼,他們也是來不及攔阻的。所以,從整個地圖上來看,王爺現在手裡控制的兵力,各處的分佈,都是在一個剛好制衡的狀態。而你在太摩湖以西留下的這一手,……那應該就是除去控制局勢之外,目前想要制衡的物件。應該就是權傾朝野的殷氏一族。”楚麒頓了頓,見蕭觴沒有反駁,便接下去說道,“殷相爺為官多年,無論在朝或是在野的官員之中,他的門生都是極多的。雖然他家的大公子也一樣是文官,但盤根錯節的勢力之下,控制了一部分軍權也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只不過,這個地方應該不是禁軍,所以不會有什麼逼宮之勢,就算南營駐軍,也不見得盡數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楚麒料想,南營軍隊向來是在衛尉府衙的大卿麾下掌管,皇上起初時候曾經屬意蕭只多往那邊走動,意欲把那支軍隊交給他。可是後來因為出征的關係,權利也就歸還了回去。只是其中麾下將領,或者還可以調動一二。所以,並不見得就全是丞相大人的囊中之物。
“想不到,你只看了這麼一張佈防圖,分析得倒也算是透徹。”蕭觴說,“皇上是重病身亡,即便要歸咎,也是神官的失職,與本王半分干係也沒有。禁軍將領中雖然也有本王的人,但也有極多是對皇上十分忠心的。無論是本王、殷相,又或者是其他的哪位皇子,沒有皇上手裡的虎符,其實,誰都使喚不動他們的。不過那也無妨……”
“的確無妨。”楚麒說,“因為王爺並不打算逼宮,只想穩住大局,所以沒必要盡數掌握所有的兵權。至於皇位,只要先帝一紙傳位詔書,您就可以名正言順,不需費力。而王爺如果想要詔書的話……那就更簡單不過,連我都可以辦到。不過,相信王爺早就已經安排好了這個,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