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楚麒來做。”
蕭觴點頭,“不錯,繼續說。”
“你與殷相雖然也有制衡的關係,目前卻是需要合作,才能互為便利。先皇在世的時候,想利用各處勢力打壓殷家,而殷相與王爺合作之後,退居幕後,斂去些鋒芒,凡事都只讓大公子出來周旋,在先皇那裡才不致於那麼顯眼。所以,近兩年來‘殷相在朝堂之上並無作為’,百官之中偶有這樣的傳言,我當時聽了,心裡覺得似乎並不是這樣。現在想想,應該是王爺的主意。可是我又不是很明白,殷相爺既然把賭注押在了王爺身上,又何必還要這樣處處防著王爺?就算他手裡有兵權,日後難道還能不交麼?”
楚麒有些疑惑,“難道……他們更想要扶植一個幼帝,挾天子,令諸侯?”
“你覺得可能嗎?”
“我覺得不不可能。”楚麒肯定的說,“朝中派系太多,本來就不好整合。先前太子黨在沒有犯事的時候,分去了許多權利,何況其他幾位王爺在宮中帝位也很高,雍王殿下雖然遠征,但之前手裡一直都有軍權。殷相即便可以左右官員升遷,也是權傾朝野,但還不到可以左右帝位廢立的程度。只有與某一位手握兵權的王爺合作,才能達到最理想的效果。”
所以,蕭觴其實正是殷相最理想的選擇。
“楚麒,我知道你聰明。只不過,這一次你卻是錯怪了殷相。”蕭觴搖頭笑了笑,放開他,徑自走到桌案邊上,把佈防圖的大卷軸一推,圖便捲了起來。
“你要說殷家人想攛掇皇位,那是子虛烏有的事兒。雖然殷家人的確喜歡弄權,可終究也還顧及祖訓,珍惜名聲。可是像他們這種人家,想保個萬代昌隆,也很艱難。父皇有心除掉殷家,所以殷家人會想要留一手來自保,也有不得已。那個時候,我給他們出了主意,有了效用,他們自然也就會站在我這邊。可在這個時候,又並不肯完全信我。手裡多握著些權利,自然是為了和我談更多的條件。至少,我得先答應了他們,日後才能再談別的。”
楚麒聽到這裡,也便了然。
殷家是被先前睿帝時候的一番折騰弄得不舒服了。所以這次,想要再給自己弄點更大的利益。
可是,楚麒只覺得,這個蕭觴或者比先帝更難對付。殷家人未必能在他手裡討到什麼便宜。
蕭觴間楚麒若有所思的表情,大抵也猜得出他在想些什麼。卻不道破,只笑著說道,“你要看的東西也給你看了。我去找曹粟說幾句話,先上馬車等我。”
楚麒點頭,跟著他往外走。
卻只見遠處匆匆騎快馬跑過來一個人,一路踏得塵沙飛揚。
“王爺!”那人面色急切,跳下嗎,一個箭跪在蕭觴跟前,行了個禮。然後附在他耳邊說了一句話。
那一句話楚麒沒有聽得完整,但因為離得近,也堪堪聽到了“南楚麟”三個字。
作家的話:
下章楚麟死,希望我可以寫得不那麼太難受……T T
(13鮮幣)君上 103硃砂之魘(上)
蕭觴聽了那人的一句話,旋即變了顏色。
可是他還沒來得及說話,楚麒卻似乎已經想到了是什麼事情。於是一把將那個傳訊之人的坐騎奪了過來,翻身跨上馬,飛奔而去。
他原本不是很擅長騎馬,不過倒也不是不能騎的。只是昨晚與蕭觴睡在一起,他此刻下身還不太舒服,所以馬騎得也不是太好。
可是到了此刻,他也顧不上那麼許多,雙腿夾著馬腹,手裡拉住韁繩,只一味的朝著城中的方向疾奔。
蕭觴在後頭叫了他幾聲,卻也不見他停頓半步。
只得揚聲吩咐營地眾多兵將,不要攔阻,免得楚麒受傷。
然後他便又自己跨上馬匹,帶人前去追趕。
楚麒座下騎得是軍馬,入城時候自然是暢行無阻的。他發了瘋似的橫衝直撞,穿過半個城,只朝著青正街的方向狂奔而去。
那地方,專被用來做皇都裡的法場,因為地處稍有點背靜,且有山有水,正中還有一座清正觀,據說是個很靈的地方,觀住清虛道人頗為通靈,最壓得住法場的那些亡魂冤鬼。於是臨街便又有很多與死人有關的買賣,諸如賣冥紙香燭或者制壽裝之類的店鋪,因而那條街坊間便都叫它作鬼街。平時人就不少。
楚麒從前就聽人說,這處法場,無論是大理寺和宗正寺過審了還是沒有過審的案犯。但凡要處決,都會在此處。
他一邊心裡責怪自己會有如此晦氣的想法,一邊卻又忍不住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