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西裝…。。”
辛仲遠徑自在餐桌前坐下,說:“既然是看歌劇,衣著當然要正式一點。”
莊林點點頭,剛想說待會兒我一定要給你買些時尚休閒的衣服時,卻突然發覺自己似乎沒什麼立場,只得改口:“剛剛忘了告訴你,應該買大兩個尺碼的,要不然坐下的時候肚子會吃不消。”
辛仲遠動了動,說:“還好。”
莊林看了他兩眼,無奈,“解開上衣釦子吧,我看著都難受。”
辛仲遠一愣,聽話的照做,過了一會兒,又有些不安地說:“我這樣子…很難看嗎?”
“怎麼會,懷孕的男人我見得多了,你是最帥的。”
莊林後來才發現,其實辛仲遠問這話的時候,語氣裡透著濃濃的悲哀,那麼自己的答案,一定讓他失望了吧。
二人吃完飯立刻往劇院趕,還好沒有遲到。位置很好,在前排,但不是包廂。辛仲遠想說,歷史總是極其的相似,但永遠不會重演。哪怕只有一秒鐘發生了改變,以後的人生軌跡就不一樣了。那麼今天之後,他的生命又會如何呢?
莊林也曾自詡為文藝青年,但無奈歌劇開始不到半個小時,他就開始打瞌睡。為了不讓辛仲遠失望,他努力地變換姿勢,卻還是敵不過濃濃的睡意,狠狠地點了幾下頭。辛仲遠善解人意地小聲說:“沒關係,你想睡就睡吧,結束了我叫你。”莊林敷衍著說好,心裡卻想,臺上這麼依依呀呀地唱個不停,他也睡不安穩啊,只好用手託著下巴,眼神迷離,呈靈魂出竅狀態。
不知道煎熬了多久,他迷迷糊糊地發現辛仲遠也把頭埋了下去,難道也困了?努力把自己弄得清醒一點兒再看,才發覺不對,這種頭幾乎貼著大腿,用手捂著臉,身上還輕輕顫抖的動作,只有一種可能——他在哭。莊林沒時間想他為什麼哭,只能做最低階的補救,掏出面巾紙遞了過去。辛仲遠接過,好像說了聲“謝謝”,卻依然埋著頭,時不時晃兩下。
莊林把手搭在他背上,湊到他耳邊意圖安慰,:“別這樣,對孩子不好。”
辛仲遠沒有回應,一隻手難耐地攥緊了褲子,慢慢的,竟有愈演愈烈的意思,整個肩膀都晃了起來。莊林納悶了,這又不是小女生,怎麼還有越勸越來勁兒的毛病呢……看著看著,他心裡也開始不舒服,他知道辛仲遠一定有很多不愉快的事,所以才會把自己偽裝的那麼強大,他知道一定是這場景觸動了他某些不好的回憶,所以才會在這種時候忍不住爆發。
男兒有淚不輕彈,究竟是怎樣的過去,會讓辛仲遠這樣放不下呢?
越是看似堅強的男人,脆弱起來才越讓人心疼。跟他同在一個屋簷下相處了這麼多天,且不說親密程度如何,至少是朋友,至少已經養成了自覺關心他的習慣,可一旦關係到他故意封閉的癥結,莊林也只好眼巴巴的看著,束手無策。
可是,既然他選擇了在自己面前哭,那就證明,他對自己還是信賴的吧?
莊林立刻就把猜測變成了現實,他靠近辛仲遠,攬過他的上身,向自己身上靠了過來。辛仲遠的身體先是一僵,然後就順從了——任誰在這個時,都想有一個結實的懷抱依靠著。
辛仲遠靠在莊林身上,深深的自責。他沒想到自己還是這麼沒出息,竟然又忍不住哭了。他明明已經不愛宋家聲了,為什麼還會觸景傷情?為什麼還會想起那些甜蜜的往事和後來讓人幾乎無法置信的決裂?可是事到如今,他已經沒有選擇了,他只能把今天的緬懷當作最後一次:最後一次想起和宋家聲的過去,最後一次為他流眼淚,最後一次糾纏於不該發生的錯誤——從今以後,從前的所有不過都是一場笑話,他和宋家聲,只是路人。
從未相遇過,從未深愛過。
就讓那些身體和心靈的牽絆,隨著這次的眼淚,一同消逝吧。
忘掉一個人而已,再簡單不過了。
出了劇院,再次暴露於光天化日之下,辛仲遠又將層層的保護穿好,表情平靜地像辦公室開會。
“不好意思,我剛才一時失態,讓你見笑了。”
莊林不明白了,怎麼突然間說話這麼客氣?
“啊,沒什麼…”看著辛仲遠轉身要走,莊林立刻跟上去,“我們去買衣服吧?”
“不了,我有些累,想早點兒回去。”
“噢…”莊林有些失落,卻自我安慰,“你現在的確應該多休息。對了…”莊林想了想,決定豁出去了,指指他的肚子,說:“寶寶的另一個爸爸……”
“不要提他!”辛仲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