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都沒有再講,直到劉理提起袋子背好時,顧晏才拉住劉理說道:“浴洋……家裡還有點事……他讓我來把你送回去,過幾天他就來找你了。”
劉理跟著顧晏出門,外頭依然停著顧晏的風□藍色圓頂小轎車,天空的太陽曬得人頭頂發熱,夏天快要到了。
上了車,顧晏依然一言不發,劉理擔心著顧浴洋,卻不知道如何問起,只是一刻不停地偷偷去瞄顧晏的手指,顧晏活了三十幾年,向來是個不在意他人目光的浪蕩子,現在卻也被劉理的視線瞟得有些心虛。
他握住方向盤的手指緊了又鬆開,鬆開再握緊,終於說:“小裁縫……”
對有好感的人,顧晏喜歡喊他們的暱稱或者外號,他一直喊劉理作“劉師傅”或者“小裁縫”。
劉理應了一聲,抬起眼睛看顧晏的側臉,具體來說,是盯著顧晏的微微上揚的眼尾。
他的眼睛像泉水楚楚,目光卻像戶外的陽光灼灼。
顧晏心裡更是發毛。
他頓了頓,還是問了:“你跟顧浴洋的事情,如果換做是你,你會不會跟家裡說?”
劉理以為顧晏要跟他說顧浴洋的情況,卻想不到被問了這樣一個問題,他低頭一想,這個問題他也是考慮過的,答案早早就考慮清楚了,他抬頭答道:“我會說的。”
顧晏眉頭一皺,又立刻鬆開來:“那你要怎麼說呢?”
“直接說。”劉理答道。
毫不意外的答案,顧晏嘆了口氣。
他說道:“你家人,肯定不會同意吧。”
這是自然的,顧晏不說,劉理也知道,可就算知道結果,劉理也是會去做的,至於未知的將來,儘管孤獨難過,只要有顧浴洋在,也就沒什麼可怕的了。
因著這樣一輪悲觀的問答,兩人頓時又沉默了。
顧晏又嘆一口氣,說:“原本我這次從歐洲回來後想去美國一趟,因為浴洋在美國讀書,我一直都想去看看他,回來後卻發現他也回家了。我常年在外面,家裡的事情完全不知道,我會寄明信片回家,但家裡從沒有人給我寫過信,家裡和我最親近的人就是我大哥,其他人……比如浴洋吧,從他出生到現在,我跟他從沒見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