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航,我們即刻回洛陽。”
董艾微微驚訝,卻沒有表現出來,領命轉身就要去執行,蘇子魚連忙攔阻,瞪著眼睛急道:“藥、藥……”
司馬蘭廷笑笑說:“沒有忘,這就親去給你煎。”董艾這下吃驚了,就像看到一隻老虎突然變成了小貓。驚訝歸驚訝,稍微一愣,還是沒忘記自己該幹嘛,轉身又往外走,蘇子魚又在後面急道:“等等……”轉頭對司馬蘭廷道:“哥,遲一點不要緊吧!我還沒逛過嶽州呢。”
司馬蘭廷這下知道他醉翁之意不在酒了,打發走董艾,權做不知,問道:“老毛病又犯了?我這裡事情緊急,別耍小孩子脾氣。”就要起身去給他煎藥。
蘇子魚眼看要開船,那還顧得上司馬蘭廷的用詞,連忙將他按回席位,正顏道:“哥,你等等。我有話說。”
司馬蘭廷也不多言,坐在一旁看他尋思了半天,快不耐煩時,蘇子魚突然問道:“層霄裡的東西究竟是什麼?”
司馬蘭廷木著一張臉,看不出喜怒,平靜地問道:“你問這個做什麼?”
“你見著我時趕命似的往長沙奔,難道你要的秘笈和什麼手諭突然就不重要了?”
司馬蘭廷明白過來,心裡愈暖,思咐一下定決心坦言相告:“我跟你說過,我練的內功是道家寶典《釋天則》。這是父王傳給我的,但並不完全,少了一則總綱。起初我以為基底都是父王幫著築的,沒有總則不會有什麼關係,但在一年前我練到六重心法後,再也無法寸進。甚至……”司馬蘭廷口氣淡然,蘇子魚卻聽得心驚,這是性命攸關的大事啊,手指不自覺的就抓緊了案几邊緣,司馬蘭廷看他這樣就住了口,改了輕快的說辭:“甚至偶爾覺得氣脈不順。我的師父,算起來也是父王的半個徒弟,但他所領悟的還沒有我精深,我有這種情況他也無法解決。”
轉口突然說道:“我師父見過你。”看蘇子魚兀自疑惑,微微一笑,又沉下臉來漫不經心的說:“當年他曾跟父王一起去西秦救你母親,後來又把你母親送回大晉,你那時還是個新生嬰孩,自然不知道。不過我師父說你又白又胖的,那知道卻是個黑小子。”
蘇子魚知道他沒有這麼容易放下介懷,但司馬蘭廷說到長樂亭公主之事竟然如此平和,有多少顧做輕鬆的成分就可想而知了。當下也不知該說什麼,只得打哈哈:“我小時候也沒這麼黑……所以你師父知道層霄在我母親那裡?但是那總則未必在……”突然腦中像雷擊似的一個靈醒,有些模模糊糊的畫面一竄而過,驚駭莫名地就這麼呆了。
司馬蘭廷也注意到他的異樣,正想詢問,蘇子魚似明瞭似迷糊地說:“可能你要的東西真在層霄裡,”神色漸漸堅定“哥,讓我去長沙。”
司馬蘭廷仔細看他的臉,已經是磐石不移的斷然,冷冷道:“你都決定了還問我做什麼。”
起身便走,被蘇子魚拽住衣袖,一扯沒扯開,轉臉看去,見他神色中竟然隱有懊喪,頗覺意外又坐了回去。
“自從看到你那把短劍,我便模模糊糊想起一些片斷,我不知道為什麼會記不清那些事,總覺得自己把什麼很重要的東西遺忘了。這感覺離長沙越近越是強烈。”看了一眼司馬蘭廷又說“另外,父親去世已經七年,我從未回去拜祭過,總是於心不安。他雖不是我生父,待我卻更勝己出,雖說去就同歸,但能不能盡遣微末孝心卻是我的事。”蘇子魚雙目閃爍生光,只有此時才能看到與他年齡不相稱的老練與成熟。
後面的話說就說得有些不自在了,由於面板黝黑紅斑點點,臉紅也沒人知道:“哥,你比不得我自由。若非要與我同去長沙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成行。走火入魔的事,保不準什麼時候就來了,一旦出事,你又要叫我後悔麼?”雖然表情彆扭,真情切意卻讓人一望而知。
“呵……”彷佛心上像被人撓了一下,沒有一處不舒服。司馬蘭廷靜靜看了他半晌,眼光似要滲出水來,始終沒有說話,出了船艙卻吩咐董艾延遲啟程。蘇子魚在艙內聽見,盯著手裡的紫藤酥會心一笑。
傍晚,蘇小哥的救命藥終於熬好了。
張守正端上來時司馬蘭廷先嚐了一口才遞給蘇子魚,蘇小哥還不領情,咕噥著“你也太小心了”一口喝了,這藥里加了甘草本來不算苦卻讓他找著藉口多吃了一盤甜糕。
司馬看著好笑,想著回府以後可得叫明叔多請幾個糕點師父回來了。分別在即,又想到以前收集的資訊,心突然從高空中一下子沉落下來,劃得一陣疼痛。沉思了一下,對小魚道:“雖然蘇秋現在洛陽,可蘇家其他人仍留在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