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部分(2 / 4)

小說:花落春仍在 作者:匆匆

北海王府的梨花宴,是都城裡最流光溢彩旖旎銷魂之地。它的酒比玉荷院好;它的奢華比洛陽專營珍寶的珍寶軒有過之而無不及;它雲集天下姿容整麗之客,因為梨花宴的主人就是美名遠揚,大晉數一數二的雅秀名士,司馬蘭廷。

這麼一個色、香、味俱全,可賞、可看、可玩、可飲又全場免費的地方,怎麼會不受歡迎?怎麼會不成為洛都每一個士族中人都樂於流連之所?

司馬王爺是風流的,梨花宴是風行的。當人人都以為梨花宴可以隨時歡享時,它的主人卻突然偃旗息鼓了兩個月。

翹首以待的人們,在九月初六盼來了梨花宴的重新開放。

紅燭搖曳,酥體溫香中,北海王斜依輕靠在高堂之上,明月之輝堂堂依舊,但身邊已經有了眷寵之人。如果把司馬蘭廷之美比作中天朗月,那他身旁的周小玉就是朗月照拂下秀麗絕倫,灼灼生光的月下之花。

這花還不是尋常之花,只能是其花甚豐,其葉甚茂,其枝甚柔,望之綽如處女的“花中神仙”:海棠。

司馬蘭廷美,可他的身份地位,他的權勢威嚴更凌駕在其美色之上。很多時候,人們首先想到他的身份才其次想起他的容美,更多時候人們眼中只有他的身份而不敢去想他的容美。可週小玉不一樣,他沒有顯赫的身份,他“顯赫”的地方只有容美。

傳說,正是那種總帶著一絲美人睡春的媚態,雖然有一絲妖嬈的女氣卻更惹人心癢難耐的絕麗容貌,那種依依如有意、默默不得語,卻又落落大方,瀟灑隨意的迷人風姿,讓風流的北海王收了心。

傳說,正因為北海王收了心才兩月不開梨花宴。

都城中有紈絝仕子問起,北海王曾答:“小玉在側,何必再看凡花?”

周小玉的容貌身姿自然讓人信服這樣的戲言。

梨花宴的重開,是不是預示著“獨寵”畢竟是長不了的呢?可一見北海王的神色,看他原先風流卻冷漠的眼神裡多了一絲親切,眾人又覺得自己猜錯了。無論如何這宴是重開了,能重享其樂才是最重要的,其他非關自身之事,不過是助興的由頭而已。

這重開的梨花宴自然賓主盡歡。

月近中天。絲竹旖旎,歌舞輪臺之際酒酣耳熱,正殿之上瀰漫開煙氣酒氣,越發放浪形骸起來。那五石散是至熱至躁之物,更是助興迷情之品,漸漸的大殿上盡是衣衫不整,坦胸露腹之輩,與會之人與侍女歌妓間的調笑嬉鬧也漸變升級。

今日的司馬蘭廷與往日皆不相同,只像個旁觀者擁著周小玉看著底下的迷亂交歡,別人也不去叨擾他,看他把手伸進懷中的身體裡輕揉慢撫,明裡暗裡會心而笑,滿是男人之間的不言自明。待差不多時司馬蘭廷攜了小玉的手從小側門悄悄退出。有瞧見他退場的,也只當他是回房尋樂而已。

司馬蘭廷卻帶著周小玉出來轉過迴廊,進了背後的小廳。

雖稱小廳,也比三間尋常屋舍更廣闊,地上鋪著素雅的毛氈,四周案几上鋪著雪白的宣紙,內裡八九人或橫臥或長身而立,正高談闊論。原來王府的梨花宴本來就分飲樂宴和清談會。

這清談聚會是專給一些心思不重風月之人準備的,朝廷上下也有些士族子弟輕視情色風流羨慕另一種老莊風流的,又或者憂心國策心繫天下治國之道,因此入世離世便是最常爭論的話題。

司馬蘭廷進來時,裡面幾個正爭得臉紅脖子粗,見他進來也只是微微示意便罷。

司馬蘭廷不以為忤,進得這裡倒換了副神情,他旁邊的周小玉更是都收斂了媚態顯出幾分瀟灑適意來。司馬蘭廷含笑聽著,並不加入戰局,有人問他意見只用四兩撥千斤之法推託了,不一會兒竟留下週小玉自己退了出去。

往日開梨花宴他不遊樂到天明是不會回大明居的,今日可說只呆了上半場就早早回屋。大明居內燈火通明,下人們點著燈輪班候著,見他回來急忙侍奉他梳洗,等一切妥當已是丑時過半。

司馬蘭廷至武功大成之日起,睡眠便極少。人在紅塵,能安心睡個大覺對於有些人來說是件奢侈的事,好在他的內功“釋天決”是純正的道家心法,打坐的養生之效比普通人的睡眠更益。司馬蘭廷剛進入坐忘神遊之境,突然感覺屋內多了一絲呼吸。

“手再伸過來點,我不保證它還能留在你身上。”緩緩啟目的雙眼映入灰狼的身形,只是那往日熟悉的沉穩冷漠卻換了一副嘻笑模樣。若是他人瞧見定然覺得怪異。

司馬蘭廷也覺得怪異,他頗有些不習慣的盯著那張熟悉的臉和臉上顯露出來的相反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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