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部分(3 / 4)

小說:花落春仍在 作者:匆匆

情。

被他盯著之人卻做出一個誇張的挫敗樣子:“唉,確實不能扮熟人,居然還沒開口就被識破。”

司馬蘭廷心裡好笑,指指旁邊的座位讓他坐了,對他的挫敗視而不見:“你還有什麼不滿足?起碼你方才混在宴裡,我就沒看出來。是不是灰狼我若還看不出來,我這性命可就危險了。”

這人被一語道破也不多言解釋,揭了面具洗了妝扮,顯出一張清俊的面容來,正是這時本應該呆在楚王身邊的歧盛。他向司馬蘭廷笑道:“你在歡宴上只看得見懷中美玉,怎麼會上心下面有些什麼人。”他言語裡參雜些微的醋意,可司馬蘭廷並不接話,也不知究竟是聽沒聽出來。

歧盛看進他平靜無波的眸子,按耐下心中造次不再追問,故意嘆道:“難為我為了讓灰狼配合,吃那麼大虧,卻還是功虧一簣。”

司馬蘭廷回道:“扮得再像,畢竟還是兩個人。起碼內功不同,呼吸的深淺頻率也就不同,當然我並非只依靠這個判斷出來的。”

歧盛對他這指點很是感激,正兒八經的謝了,表示下次一定再向高難度挑戰,不信自己的本事真的扮不了司馬蘭廷熟識之人。突然想起司馬蘭廷的弟弟來,歧盛笑道:“待我仔細研究研究你家二公子,下次扮個他來哄你。”

司馬蘭廷這才露出一絲莫名的親切,也不反駁他,只道:“他太心善,不是成大事的人。眼看行動將即,我尋了個藉口支使他去許昌了。”

歧盛心思像並沒在這上頭,聽他說完也沒接話,司馬蘭廷猜度他入城沒多久,有心想讓他多歇歇也不催促。兩人之間一片沉默。

八十章 歧盛之命

月影在窗外移動,透過窗格子在歧盛身上投下斑斕的花紋,他臉上是淡下來的笑容。青衣淡笑,有一種寂寥孤寞、浮華掠盡的傷絕:“是啊,這種敗家滅祖的事自然有我來做。”

司馬蘭廷的眼光停留在他臉上,卻沒有凝固,沒有動容,出口的言語是清淡的:“蒲衣,你覺得不公平嗎?可這是我們自己選的路。比較起來,對楊家,我弟弟有跟你一樣深的仇怨,他得知後立即放下了,而你我卻選擇讓它深入了骨髓。”

“我從來不會在這世上找什麼公平。”歧盛臉上又恢復了那種不正經的嘻笑,只是笑容中有幾分發苦。所以他靠在椅背上拇指托住下巴,食指橫唇上,有意無意的遮掩:“他能放下是他的福氣,可我沒有那樣的福氣。”

司馬蘭廷望著桌前的一豆燭火,道:“也許他比你幸運,蘇卿懷沒有死在他面前。楊駿這種斷腕之事做得太多了,可笑現在後繼無人,注意打到外孫身上,渾然不知親孫子就在身邊。否則你現在倒可以回去他身邊,整個楊家今後都是你的。”

歧蒲衣的眼光,似水波一般溫柔,他對司馬蘭廷的試探毫不在意,他的信念沒有一絲動搖:“楊家,必須滅!”

隨著歧盛斬釘截鐵的語言,司馬蘭廷深邃無垠的眼睛忽然熾熱起來,閃動著攻陷城池大舉干戈的狂熱。和蘇子魚比較起來,笑含輕愁的歧盛更解他的心意,這是志同道合的默契。

和灰狼一樣,歧盛算是司馬蘭廷的師兄。

司馬蘭廷九歲時齊王司馬攸戰死西秦,可在司馬蘭廷心裡,憎恨宮廷裡的太醫更甚於直接斬殺自己父親的西秦人。司馬攸養病那一年是他陪在身邊侍奉的,他親眼看見父親病逝沉重而諸太醫診斷卻為無疾無病,府內的藥丸藥材還相繼為人偷樑換柱。從那時起,他沒有一天不心心念念著想要習得最高明的醫毒之術。

但方翰奇門遁甲雖精,歧黃之識卻不足以教導他。這期間北海王府不斷派人尋查世間第一醫毒高手周鳳池的下落,至到司馬蘭廷十一歲才尋查到其人蹤跡,司馬蘭廷當即不顧母親反對帶人入太行山拜師。那時候歧盛已在周風池身邊呆了整整六年。

可週風池是不收徒弟的,歧盛只是他身邊的使喚童兒。司馬蘭廷軟硬兼施,威逼利誘皆沒半分用處,無奈之下使出苦肉計以王爺之尊跪求四日,差點跪費了一雙腿卻沒得到人家半點動容。好在他劍走偏鋒,根據方翰的意見最後費盡人力物力撮合了周鳳池與其夫人聶紈紗重歸於好。這才得到周鳳池的感激收他入門。

因此一開始,歧盛只是他師父的僕人。

深山孤寂,兩個同齡孩子自然很快熟識起來。歧盛雖是下人卻沒有一般下人的卑躬屈膝,他總是笑嘻嘻的,齒白如貝,眼光仿若春水卻並沒有春水的輕盈柔和,那裡面沉甸甸冷冰冰的。司馬蘭廷看著他總覺得有一種熟悉之感,某天臨水而照才發現那眼神竟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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