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上也來過一趟。”降低聲音接著解釋著“那會子王爺和你都不在,他放下禮品就走了。我把禮品送到二爺的西廂了。二爺沒看到麼?” 蘇子魚抱怨道:“你怎麼不早說,我昨天到今天都還沒進過屋呢。”心裡頭覺得對不起人家,更急著往外跑,卻被司馬蘭廷叫喚住。 “吃過早飯再去見客,讓明叔先接待著。” 蘇子魚那還有心思吃飯,肚子餓也不當回事了,死活不幹。抓了兩塊餅邊吃邊跑。司馬蘭廷又不好事無具細都管著他,說他幾句不成體統蘇子魚壓根沒聽到。 祖七正在花廳等候,兩名柔柔軟軟的侍女正在為他煮茶,忽然聽到外面“撲通”一聲,接著又“哎喲”兩句,蘇子魚跌跌撞撞的進來了,嘴裡嘟罵著:“該死的臺階……” 祖七站起來一看,立馬想起兩人初見之時,樂得合不上嘴。蘇子魚還是老樣子,一身錦袍白底繡著淡綠的暗紋,本來清爽又英挺卻被他鬆鬆垮垮的穿著。一條銀帶本應該系在腰間,卻被他拿在手裡。雖然好笑,卻並不覺得對方不恭敬,這麼倒靴來迎反顯出他對自己的重視,心裡不禁高興。 蘇子魚笑得春光燦爛,亮晶晶的眼睛滿是明俐歡暢,劍眉就像雲插入鬢飛揚軒昂。走到近前,兩個人相視而笑,把臂大樂。 一個瀟灑任達,一個灑脫不羈。臭味相同,義氣相投,見面熟連客套也無。 “好小子,你還真想著我。”蘇子魚不知道他到洛陽來幹什麼,但人家是趕著他生日上門的,當初他們不過互相交換了一下生辰大小,難為祖越名記得清楚。 這份情意確實讓他喜出望外。 祖七上下打量著他:“幾日不見,你似乎長大不少。” 蘇子魚拉著他坐下,頗有點感慨萬端,又有些故作老成:“唉,世事無常啊。這幾個月經歷的倒比我過去十幾年都多……”正想大談他的心酸史,突然想起什麼抱歉到:“昨夜我不知道你要來,對不住啊。多謝你的禮物了。” “哪裡。我昨天到得晚,明總管說你已經歇下了,我就讓他別多事通稟,想著一早再來會你。”他想起蘇子魚方才衣衫不整的樣子,奇道:“你竟起得這麼晚麼?” 蘇子魚大叫冤枉,氣鼓鼓的說:“哪能呢。這是我練完功,我哥逼著我洗澡。”祖七正待笑他,這時候女侍將茶煮得了,小心翼翼的給他二人盛過來。 蘇子魚低頭一瞧,揮揮大手:“不喝茶,拿酒來!” 七十章 寶馬香舟(一) 祖七也附掌大笑:“說得好!”贊同過後又調侃蘇子魚道:“難道這一陣子蘇兄酒量大增,準備一雪前恥麼?” 蘇子魚抓抓頭:“是……增長了一點……”想起以前丟的臉,頗覺得好笑,復老實交代道:“其實也沒增加多少,趕你是差遠了。” 奉喜、奉勤一直跟在蘇子魚後邊,聽見二爺鬧著要酒,嘴角抽搐,還是乖乖讓人提了酒來。 新釀的桂酒,芳香馥郁,口味醇清。倆人乾一碗,祖七讚一聲, “酒是好酒,就是淡點。” 蘇子魚咂咂嘴,點頭:“是淡了點。要不咱們換種?乾脆咱們上梨花閣喝去,那裡風景好又清靜,適合咱們說話。”從前王府“夜飲舞遲銷燭,朝醒弦促催人”的梨花閣打從蘇子魚進府開始,徹底淪落為鴉鵲無聲,門可羅雀之所。能不清靜麼? “那不如到洛水上喝酒去。” 這是一位好廣闊景物的,倒跟喜歡水的蘇小哥不謀而合。 蘇小哥眼睛亮起來:“好主意!把王府的好酒帶去,咱們慢慢聊。” 倆人說話間就起身,讓奉喜去搬幾罈好酒來,向前院馬棚走去。蘇子魚本來想往牛車上爬,還沒等他動作,卻被祖七拉住:“好一匹千里良駒!我方才便一見傾心;正想問這是誰的坐騎?” 祖七指的是鄭方圓送蘇子魚的寶馬。通體暗紅,氣質神駿雍容,體態勻稱精壯,徹頭徹尾的一份大禮。原來那鄭方圓和奉明一般心思,他自己是武將出身,這些年看蘇子魚在佛寺生活得優哉遊哉,當著慧遠面不好直說,其實心裡是不大願意小魚兒就這麼長伴青燈古佛的。如果說奉明想讓蘇小哥走仕途,那鄭方圓就是想讓蘇小哥建功沙場。所以,一得信兒蘇子魚離了廬山東林跑到洛陽,立刻高高興興送來寶馬良駒。 蘇子魚挺喜歡這馬。不過他單純就是喜歡馬本身而已,根本沒考慮到馬的用途,也沒考慮到什麼千里良駒。 走過去拍拍馬身,樂呵呵道:“我的。難得你喜歡,可惜是我叔叔才送的,否則我就送給你了。” 祖越名牽過自己的馬來,也拍著馬脖子,朗聲笑道:“君子不奪人所好,我可沒那心思。你看我這匹翠龍如何?”正是年少雄心,怎能不好名劍寶馬? 蘇子魚哪會看什麼好壞,一本正經的盯著祖七的灰馬,翠龍的皮毛在陽光下閃閃發亮,於是他眼睛也跟著發亮:“好馬!” 祖七以為他真是看出門道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