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侈,就連畫畫用的顏料也奢侈,不過再想想他的畫賣出去的價格,顏料的價格似乎也沒那麼離譜了。
戴維回到了別墅,忐忑地來到了三樓。
歐利文應該是在畫室裡面,推開門,那個傢伙又坐在畫板前,沉鬱的模樣,一動不動。
他的手中並沒有託著顏料盤,畫筆也還插在筆筒裡。
似乎,只是在沉思。
“歐利文,我把顏料買回來了。”戴維吸了一口氣。
“嗯。”對方只是微微點了點頭。
“那個……你的車子……確實被偷了……”
“嗯,保險公司的理賠程式太多,所以我訂購了一輛世爵,後天你去試車。沒有事情的話,就出去吧。”
什麼?你這麼快就買了新車?
戴維趕緊離開畫室,趁著歐利文還沒有翻臉。
歐利文的脾氣也和藝術一樣,讓人摸不著頭腦。
晚上七八點鐘開始,忽然下起了暴雨。悶熱的天氣瞬間涼爽了下來。
就像某種壓抑多時的情緒,奔湧而出時滔滔不絕。
暴雨伴隨著閃電,從窗外映照在牆壁上,令人心驚。
戴維趕緊將所有的窗戶都關上,又是一陣雷鳴,整座別墅忽然停電了。
“不會吧?這麼衰?”
歐利文呢?現在什麼都看不見了,他不會還在畫室裡坐著吧?
戴維回到自己的房間,找到了曾經交往過的女人送給他的香薰燭臺,點燃之後,沉暗的房間裡終於有了一些光亮。
他端著燭臺上樓,來到畫室門口,又是一陣閃電而過,在牆壁上映照出銳利的影子。
歐利文的背脊不似平常那樣挺拔,他垂著腦袋,手掌按在畫框上。
戴維將燭臺略微抬高,看見歐利文顫抖著的背脊,還有臉頰邊未乾的淚痕。
這個世界上能讓他如此悲傷的,也只有那個人而已。
歐利文是驕傲的,他不會願意別人看見他的眼淚,也許就是這場暴雨所帶來的黑暗,給了他放縱情緒的機會。
戴維正要轉身將門闔上,歐利文卻忽然開口了。
“能把燭臺留下嗎。”
“我只有這一個燭臺。”戴維好笑道,難道要他摸黑下樓?“算了,燭臺留給你好了。”
戴維走過去,將燭臺放在畫室的空地上。
“如果只有這一個燭臺,你也坐下好了。”歐利文淡淡道。
戴維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席地而坐。
他與歐利文之間,隔著那面畫板,而這塊畫板讓戴維與歐利文這樣面對面坐在一起的時候,感到安全。
因為……歐利文看不見他的表情,也就猜不到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