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大人!”兩名差役飛奔而來,如同見了鬼一般的神情,冷心巖知道事情已經變成了他預想的最壞結果,一個踉蹌,摔了手中的茶碗。
“啊!”
“王爺?”東陵陌急忙搶上前,“怎麼?”他轉身,厲喝,“嚷什麼,司徒銘呢?”
“啟稟王爺,牢中空無一人,司徒銘,司徒銘畏罪潛逃!”
剎那,整個大堂寂然無聲。
冷心巖感到一陣頭暈目眩,所有的事情環環相扣,甚至連他自己都不得不開始懷疑,是不是司徒銘真的是兇手,他縱放司徒銘是不是真的做錯了。許笑容死的時間點太過巧合,巧合到連冷心巖都開始動搖了。
“怎麼會……”良久,東陵陌嘆道,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他也似乎陷入了震驚與無措之中,“……司徒銘,真的……不在牢中?”
兩個差役面面相覷:“回稟公子,死牢中牢門大開,司徒銘,的確,的確已經逃走了。”
洛陽府尹張天惠聽聞,幾乎癱倒在地:“你們這些廢物,是怎麼看人的,啊?死牢,死牢守備,你們居然讓人犯從眼皮子底下逃脫!”
“屬下,屬下……知罪,王爺饒命,王爺饒命。”
“鬧夠了沒?”歐陽燕鳳冷眼旁觀,見冷心巖一直失魂落魄的,怒道,“瑜王爺便任由這些廢物如此胡鬧?”
冷心巖驚怔,倒退一步:“歐陽夫人,我,你……”
“哼!”歐陽燕鳳甩袖,“豎子不足與謀!”
“歐陽夫人你!”
歐陽燕鳳不睬怒吼出聲的東陵陌,轉身水袖翻飛,她身側的司徒翎依然沉默如淵,只是用責難的目光望著堂上的冷心巖和東陵陌。
“後生晚輩,胡鬧之至。”依舊是咄咄逼人,但面對司徒翎,這個同樣是後生晚輩的司徒家當家,歐陽燕鳳還是帶著幾分試探,“司徒公子,司徒銘是你司徒府的人,既然官府給不了我歐陽家一個交代,你是否,該有所表示?”
司徒翎冷冷望了歐陽燕鳳一眼,沉聲:“司徒府自會給出交代,向瑜王殿下。”
“莫非司徒公子竟還信任這幫無能之輩?”
“歐陽夫人,”司徒翎的眼眸,如同深淵般讓人捉摸不透,“謹言慎行。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你這話什麼意思?”歐陽燕鳳柳眉倒豎,喝道,“司徒公子,得寸進尺,可不見得是什麼好事!”
司徒翎沉默,轉身不再看歐陽燕鳳。
歐陽燕鳳氣極,拂袖怒道:“既然如此,爾等自行解決,但是!”她狠狠瞪了一眼司徒翎,“司徒銘是殺害笑容的疑兇,司徒家既要護短,那也休怪我歐陽家不留情面,自此全面追緝司徒銘,殺而勿論!江湖規矩,王爺該是不會插手吧!千韻,我們走!”
“娘……”歐陽千韻低喚,忍不住扭頭看東陵陌。
“走!”歐陽燕鳳喝道,拉著歐陽千韻揚長而去。
“歐陽夫人!”格殺令一出,東陵陌猛然間心驚膽戰,可出聲之時歐陽家的人皆已經離去,他呆立半晌,轉眼見冷心巖也呆若木雞,只好轉向司徒翎。“翎,你?”
司徒翎神情蕭索,卻沒有絲毫亂象:“我也告辭了。”
“翎……”
“東陵飛絮,”司徒翎深深地望了冷心巖一眼,終於,嘆了口氣,“你也是三大家的人,三大家暗中波瀾,你應是最清楚。歐陽燕鳳既要借題發揮,司徒家自不會坐以待斃。”
“這些我明白,可是……”東陵陌憂心地望向冷心巖,“三大家之事,沒有必要鬧到王爺面前吧?”
司徒翎眉間淡漠:“銘之事,我絕不會讓任何人傷他分毫。王爺如何,是你東陵飛絮的責任,言盡於此,告辭。”
說到這個地步,司徒翎也不再多做解釋,轉身離開。
“司徒翎……”冷心巖喃喃喚道,一連串的事情衝擊著他的神智,知道司徒翎的離開,彷彿最後一絲希望也隨之湮滅了,他頹然跌坐在地,意識到自己的失敗與無能,眼中酸澀,仿若將要有什麼東西噴湧而出,卻在決堤一刻,有一雙手在他的眼前出現。
冷心巖仰起臉,仍守護在側的東陵陌微揚唇角,笑容有些無奈:“事已至此,心巖還要繼續前行麼?”
“飛絮……”
東陵陌嗤笑一聲,與冷心巖並肩坐了下來,橫睨一眼,讓張天惠帶著其他人盡數撤去,只留下兩人在這空曠的大堂。
“洛陽三大家表面和睦,私底下互相侵軋,並不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