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才回答,“我知道飛絮對我有所保留,三大家內部事宜,我也……我也不便插手。”
“兄長視王爺為至交好友,王爺,王爺莫要怪罪兄長。”東陵晚忽然轉過臉,輕咬著唇,身體也在微微顫抖著。
如同一株含苞的花兒,露珠顫動於花瓣馨香。冷心巖滿心憐惜,起身上前,將那柔軟瘦弱的身軀擁入懷中。
輕輕抬起東陵晚的下頷,冷心巖讓他看清自己嘴唇的翕合:“飛絮也是我的至交,我視他如長兄,你放心。”
“王爺……”身體在抗拒著冷心巖的懷抱,但東陵晚並沒有推開他,默默地轉過臉龐,視線落於瑤琴之上,“兄長……哥哥於我如天,多謝王爺如此待他。晚為王爺奏上一曲,願王爺勿忘今日之言。”
被排斥的感覺讓冷心巖黯然,訥訥地放開了那魂牽夢繞的身子。他並不願退開那份親近,挨著東陵晚,將手落到弦上,指尖輕挑,率先起調。
弦同曲異。
冷心巖嘆了口氣,他終究無法和東陵晚心意相通。
纖指輕捻,東陵晚彈的是一首他未曾聽過的曲子。婉轉悠揚,古樸清澈,於平和淡漠之中,生出許多遐思。
那是動聽的琴曲,卻不是冷心巖內心的所求。他抱著一線希望先行起調,可是聽不見這世間一切聲響的東陵晚無法回應他。或者,聰慧如東陵雪落,早已明白那起調的含義,卻淡漠地抹去了這一份不該存在的情愫。只因,那是一曲,鳳求凰。
琴音如流水,東陵晚張口,嗓子如同絲絃般顫動著,吟唱如碎玉飛濺的歌謠相和。
明月寂,清歌吟。
浩浩愁落,茫茫劫盡。
風移婆娑影,水波動蓮清。
鬱郁心魂化碧血,絃歌未斷夢先別。
雁字難回,別愁離殤心。
春盡荼靡花事。
朝露去時顏似雪,青鳥無情音書絕。
崑玉零落碾塵間,明珠暗投魂湮滅。
踏歌行,赤子心。
青山千重兩渺茫
劍膽琴心兩相忘
歸期無
獨彷徨
……
東陵晚的聲音美而不媚,溫潤卻帶著刻骨凌冽的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