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待源兒睡下大家重新回飯廳去吃飯,才發現不見了楚耀南,尋遍了各個角落,也沒有楚耀南的蹤影。
秦老大將碗筷一置疾言厲色道:“兔崽子,膽大包天。不管他出去做什麼了,無視老子的禁足令,捉回來就打斷他的腿!”
120、豬仔歸來
瑞雪紛紛揚揚的灑落,碎瓊亂玉漫天飄舞。
秦老大推開玻璃窗,風捲了雪片打在溫暖的面頰上,霎時化做點點冰冷的水滴。
遠處鞭炮聲時遠時近,噼裡啪啦的響徹一片。大紅燈籠被積雪蒙上一層白色,大年的喜氣中難掩那點寒意。
“爹,年夜飯都擺好了,就等您入席了。”秦溶進來說。
秦老大回頭,見兒子一身長衫,新修整的鬢髮露出淡青的頭皮,麻利幹練的樣子。比起五年年初入秦府時那毛頭愣小子,眼前的兒子儼然成熟許多,如今藍幫和秦家買賣的擔子全部壓在了秦溶身上,他才二十三歲,藍幫上下交口誇讚他年少有為。看到一身青綢長衫的秦溶立在面前時那穩重的樣子,秦老大總不由多看幾眼,隨後又是那句時常掛在嘴邊叨嘮不停的話:“有你南哥的訊息了嗎?”
秦溶含笑地搖搖頭說:“爹,看你,又在想耀南哥了。沒訊息就是最好的訊息,相信耀南哥遲早會回來的。或許,真同二叔推測的那樣,去東北鑽山溝打鬼子去了。”
“這畜生,等擒了他回來,看我如何拾掇他。憑誰求情也不輕饒,吊到門口那顆大樟樹上打他‘吊鴨子’,讓他好看!這個小畜生!老子養了他二十年,二十年,說跑就跑了,五年沒有任何的音信。”
“爺爺,爺爺,太婆婆等您入席呢。”小春寶兒跑來,緊身的乳白色西服馬甲,油亮的小分頭,一頭大汗跑過來。秦老大摸摸春寶兒的頭說,“走,這就去吃年夜飯,爺爺還要看春寶兒放炸雷子呢。”
“老爺,老爺,南少爺他,南少爺回來了!”骷髏管家和阿力一前一後跑來氣喘吁吁地通稟。
“你說什麼?”秦老大難以置信,探身去問。
秦溶插話問:“南少人在哪裡?”
“門廳外,就在樓門口,跪著,說不敢進門,要求老爺恕罪才敢起來。”阿力滿臉歡喜說。
不等秦老大發話,春寶兒驚喜地歡呼一聲:“小叔叔!”
拔腿飛奔而去。
秦溶也驚喜道:“爹,是南哥回來了,你看,日日叨唸,總算把南哥念回來了。”
秦老大抽動唇角,面無表情,疾步出門,只走幾步才到門口,忽然停住步,哼了一聲道:“阿力呀,吩咐下面上菜開飯吧。年夜飯。”
“那,南少那邊……可是吩咐南少去餐廳給老爺和老太太叩頭請安?”阿力試探問。
骷髏臉管家已經咳嗽幾聲,似乎明白老爺的意思,只退下去安排年夜飯。
秦溶笑了,毫不避諱道:“爹,看你呀,小孩子賭氣似的,耀南哥怎麼也是你的兒子呀。不見他就叨唸,見到他又賭氣,高興不高興躲著也不是事兒。大過年的,就是打罵你也有句準話兒,這麼不上不下的讓人心裡懸得難受。”
秦老大哼了一聲,慢悠悠踱步向餐廳去,卻見一群姨太太簇擁著老太太向公館門外去,他慌忙追上去要喊眾人回來,卻見母親的身影已經到了樓門口,一聲:“寶兒呀,想死婆婆了!”
那邊傳來楚耀南的哭聲:“婆婆,婆婆,耀南總算又見到婆婆了。”
“寶兒,你個沒良心的,扔下娘你狠心地跑了,娘都要哭瞎眼睛了。若你爹打你,休想要娘替你求情了。嗚嗚,嗚嗚嗚。”三姨太尖聲的哭罵,如今聽來都是那麼令人心酸,秦老大眼眶一熱,深吸口氣,拔開眾人走向前。
“爹,爹爹!”話音才落,砰砰砰幾聲悶響,磕頭聲,秦老大尋聲看去,那灰色呢子大衣,修理得齊整光亮的分頭,抬頭時滿臉是淚的,那消瘦的面頰,眸光幽亮的大眼,南兒,他日日思念的兒子。秦老大凝視他不說話,只是楚耀南跪行幾步來到父親跟前。
秦老大顫抖著手伸去揩掉楚耀南腮邊的淚,顫聲問:“你,你肯回來啦?”
“爹,不肖兒耀南,回來給爹請罪了。”楚耀南仰頭眼巴巴地望著父親。
“啪!”秦老大迅猛地揮手狠狠抽在楚耀南面頰上,楚耀南應聲倒地,再跪起身子時,看秦老大一臉的氣惱神色,指了他吩咐身後的骷髏管家說:“去,請家法來!不,拿繩子皮鞭來,把這孽障給我吊起來,看我輕饒了他。”
“朗兒,你鬧得什麼?大年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