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奇怪,只是不知道為啥這會兒提起程曉佳。
“怎麼了?”
“你試著找一下他吧,我聽說他在北京挺能辦事的。”
路雲平真是吃了一大驚,躺床上半天沒緩過來,他最後一次見程曉佳是在新港,程曉佳似乎要搬走了,抱著一個紙箱子站在門口,眼巴巴的看著他的車子過去,車上當時有黎暉在,路雲平只是從倒後鏡裡看了孩子一眼,從那之後就完全失去了資訊。
路雲平打了幾個電話向北京的哥們求證,結果都證實了陶美娟的話,程曉佳在北京的上流圈子果然非常有名氣的,而且上的都是紅牆裡的床,似乎很不可一世。路雲平不知道這孩子從哪兒學的這一身的本事,不過琢磨這個不合時宜,現在能用到的關係,他都要試一下。
路雲平翻著通訊錄,他沒有程曉佳的新號,也不知道該問誰要,他隨手按了西京城那個老號碼,沒想到居然通了,熟悉的彩鈴還是沒有變,幾秒鐘後電話被接了起來,但是沒有人說話,路雲平握著手機,一下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是噓寒問暖一下,還是直接切入主題,路雲平在腦子裡開始建立談判模型。
沉默了一陣子,還是程曉佳先
說了話,聲音哽咽著竟然帶著哭腔,
“我一直在等你的電話,我知道你一定會打給我。”
“嗯,你怎麼沒換號兒?”
“換了,這個號還留著,萬一你要打給我呢,對吧,像現在這樣,一下就能找到我。”
“什麼時候來的北京?”
“大半年了。”
路雲平有點接不下去,尷尬的去摸煙,程曉佳在電話裡軟軟甜甜的求他,
“我想見你,你來看看我,好嗎?”
程曉佳住的地方很偏僻,是靠近六環的地方,一個人工湖旁的獨棟小別墅,路雲平開了三個小時候的車才找到,到的時候,程曉佳站在門口等他,穿著一件檸檬黃的短袖,下面是一條暗綠色的運動褲,白色的棉拖鞋裡露出一排腳趾,路雲平從車上跳下來,看看他,
“進屋吧,冷。”
一摟是大開間的客廳,五色的水晶燈從樓頂一直垂掛下來,亮的觸目驚心,路雲平剛在沙發上坐下,程曉佳就從廚房裡端了一小口鍋出來,路雲平皺了一下眉,
“你不用忙乎了,我吃過飯過來的。”
程曉佳不吭氣,拿了碗盛好端過來,順手從路雲平嘴裡拿掉煙,按在菸灰缸裡,
“不是飯,我剛煮的湯,新鮮的蛤蜊,人家才從天津捎過來的,我就和菜心燉了點,很鮮,你嘗一口。”
路雲平接過碗,一抬眼看著程曉佳的褲子很眼熟,
“這是誰的褲子?”
程曉佳蹲下來,像從前一樣乖巧的趴在他膝蓋頭上,
“你的,你中學的校服穿不上給我的。”
路雲平一下就後悔了,他明白程曉佳這些精心安排的意思,他心裡厭煩這一舉手一投足帶出的濃濃的心機,這是在逼他不得不回憶從前那些並不愉快的經歷。路雲平把碗放在茶几上,程曉佳是多麼聰明的人,一看路雲平的臉色就知道怎麼回事,轉身把碗託在手裡,
“一次教訓我就吃夠了,上次都說了絕不會有第二次的。”
路雲平不接,只是掏煙,
“太燙了,放那涼涼。”
程曉佳就放在嘴邊吹,路雲平吸著煙也不說話,屋子裡一下就靜了。
等碗裡不再冒白氣,程曉佳又舉過來,湊在路雲平嘴邊,
“你嘗一口,真不好喝就別喝了。”
路雲平定定的看著他,程曉佳比那會好像瘦了些,下頜更尖了,面板還是很白嫩,十個指頭細長的勾人,那件T恤有些大,順著領子裡面什麼都能看見,路雲平對這幅身體並不陌生,是曾經很難得他不膩歪的尤物,哪個地方咬一口滑溜,哪個地方摸一把趁手,他都很清楚,程曉佳在他面前,永遠都是一副歡迎光臨的姿態,無論彼此的身份位置怎樣變化,程曉佳對著他都沒有改變過。
路雲平在心裡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他欠這個孩子的,他自己知道,他伸手接過碗喝了一口,果然清淡鮮美,他摸摸程曉佳的頭,
“嗯,很好喝。”
程曉佳也在看著他,眼眶紅紅的,亮晶晶的液體聚集在眼角邊,就要滴落的一瞬間,程曉佳低下頭,把臉埋進路雲平的腿上。
看著程曉佳這樣兒,路雲平真覺得難張嘴,可是想想黎暉,他又覺得沒啥大不了,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