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沒人能說上話。
路雲平問任濤,賬面上能提多少現金,任濤嚇了一跳,
“路總,你要幹嘛?”
“我要去趟北京,你給我準備錢,越多越好。”
☆、逆襲
路雲平在北京基本是夜裡活動,打電話邀約各式的飯局,或者是夜裡開車偷摸到誰家去,常常喝酒喝到凌晨才返回酒店,一覺睡到下午,醒過來接著打電話聯絡,就這樣日夜顛倒的,路雲平在北京呆了半個多月。
西京城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北京當然得著訊息,任濤打電話過來的時候,路雲平正拿著一份當地的晚報,三版上幾乎一整面的關於西京高鐵重大違規的報道,專案負責人王建華已經被雙規,涉案人員包含三教九流,有專門的文字介紹了黎暉——西京城盤踞多年的一方惡霸,背後與政商兩界瓜葛甚深,因此出現的也並非黎暉的真名,路雲平嗤笑了一下,這些做媒體的就是這樣,風吹草動就煽風點火,看著正義的不得了,實際上處處給自己留著退路。
龍騰也上了調查組的名單,但是目前因為還沒有實際性的進展,所以報道上也只是提了幾句,當然,這幾句對於龍騰來講也不是小事了。路雲平在電話裡安撫任濤,讓他坐鎮在家,不要消極反抗,要開啟大門歡迎調查組來查,該藏的賬目已經藏完了,這世上沒有萬全之策,現在能做的就是死扛,扛過去就沒事,扛不過去就完蛋,這時候換做誰都是一樣的。
路雲平心裡最惦念黎暉,多少次從宿醉中中頭疼著醒來,蹲在床邊抽菸,心裡那個恨,當初就不該讓黎暉和林建東攙和這沒譜的一腳,錢是賺不完的,他們已經過了能把頭系在褲腰帶上博一把的年齡了。路雲平覺得很累,他想,這一次真能躲得過去,家產什麼的都不要了,趕緊辦移民,直接飛走就別回來了。黎暉呆在國內肯定還是要顧著這個顧著那個,這些買賣就算他不想做,為了下面那些兄弟的生計,他也不會放棄。
路雲平問任濤去看黎暉了嗎,任濤說去了兩次,第一次被擋了,說不允許探視,後來打了電話才進去了一次。
“都好著呢吧?”
路雲平問這話的時候,心裡有些酸,以前黎暉打架鬧事沒少進局子,十次有九次半都是他去的,後來慢慢的做大了,改成和治安科刑警隊的坐在一個桌子上喝酒,每次喝高了,十次也有九次半是路雲平去接的。眼下也是小四十的人,又進了局子,這叫什麼事呢!
“挺好的,黎哥你就別擔心,走哪兒都有人照應,裡面那些門道人家比你明細,吃不了虧的。”
路雲平狠狠咂了兩口煙,心裡平靜了一些,
“我已經約好了黃部長,這兩天等訊息,如果順利可能週末就回去了。”
“嗯,現在調查組還在外圍取證,要到檢察院估摸還得兩月呢,我們有時間,蔣進已經約律師在談了。”
“林建東呢?”
“林建東昏迷了一次,搶救過來了,蔣進
進去了對他的刺激很大,他也在找人。”
路雲平心說,你現在著急了,你當時他媽的用假單據騙錢的時候你咋不想著會害了蔣進呢?
路雲平掛了電話,突然心裡閃了一下,當初陶美娟說過能救龍騰的,說有關係能平了高鐵的事情,但是後來因為離婚的事情,陶美娟幾乎和他們絕交,也就沒誰在提這件事。
陶美娟很快接了電話,她對待路雲平的態度很從前一樣不卑不亢,聽不出一丁點幸災樂禍的味道,路雲平也開門見山,陶美娟沉默著聽他講完,嘆了一口氣,
“路總,調查組沒有進駐龍騰的時候,我的確是有些朋友能幫忙,可是現在……就算人家要幫,最好的時機也過了。”
路雲平靠在枕頭上,
“陶處長當初承諾我的話,這麼快就忘光了啊,唉。”
“路總,不是我不幫忙,其實北京各部委就那些人,誰能說得上話路總也是很清楚的,如果我沒有猜錯,路總最近也在聯絡他們吧。都怎麼說的呢?我去請你去請都是一樣的,這個需要時間。”
路雲平不吭氣了,陶美娟說的沒錯,就這些人來來回回的打電話約時間送東西,一層一層往裡面遞關係,看最終能請動哪尊大佛過來降妖除魔。
路雲平不免有些失望,陶美娟也聽出來了,掛電話前,她突然說,
“對了,路總之前不是有一個朋友嘛,跟王建華在一起過的。”
路雲平嗯了一下,陶美娟當時為了查蔣進,順便把路雲平也摸了個通透,知道他的事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