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路雲平知道,給他們配的都是在拉斯維加斯或者澳門的大賭場裡幹過的荷官,一水的漂亮洋妞,但都能說流利的中文。
路雲平對這些沒興趣,他經常是前半夜陪著,後半夜就到吧檯喝酒打發時間。他猜黎暉一定知道他最近常在這裡,所以就不出現,連李石,陳西林兄弟都不出現,有次路雲平是在沉不住氣了,叫來二熊漫不經心的問,
“最近石頭都不巡場了?”
二熊給他點了一根菸,又叫了兩紮啤酒鮮啤酒,和路雲平喝了起來,
“新澳不是金堂,事情很少。”
“哦,你們黎哥還挺放心你小子的。”
二熊樂了,
“路總,我怎麼覺得您話裡有話啊,我哪裡沒招呼好您直說,可別去黎哥跟前打我小報告。”
路雲平心想,我倒是想讓你穿小鞋,可是我都半個月沒見到黎暉了,晚上也不回家,我到哪裡去打報告。
兩人漫無目的的聊著天,路雲平來來回回都圍著黎暉打轉,二熊當然不清楚他的想法,喝了一紮酒人也放鬆了,夾著煙看那些賭客們把籌碼挪來挪去,
“這次是您自己的生意吧。”
“嗯,你小子眼挺亮啊。”
“嗨,如果和我們堂口上有牽連,就算黎哥不出面,石頭哥總要來陪著玩一兩晚的,我看這次都是您自己陪,那估計和我們沒啥關係。”
路雲平抓住話頭,
“你們黎哥最近忙的很呢,想來也沒有時間。”
二熊摸了摸光溜的後腦勺,一瞥嘴,壓低聲音說,
“可不是嘛,宋剛送甘肅回來就沒閒著,東郊的場子都砸遍了,上次我和西林通電話,據說棘手的很,黎
哥已經把那邊的明點都關了,啥時候能開還不知道呢。”
路雲平心裡一顫,但是臉上沒帶出來,抽了一口煙才想好接的詞兒,
“沒大事兒,在西京地面上,沒誰玩的過你們。”
二熊還是撓後腦勺,
“嗯,我也這麼想,不過這小子是不要命的,好像在外面混開了,這次回來囂的厲害,市局那邊沒啥動靜。”
“他那點破事,十五年就銷案了,要不他敢回來嘛。”
路雲平說著看了二熊一眼,覺得他沒什麼戒心就又說,
“不過這次敢和黎暉對著幹也真是能耐了。”
“嗨,黎哥早就教過我們,道上混,一為錢二為臉,他想在西京的葷場裡賣藥,這是大買賣。”
路雲平轉身拿過杯子,半扎啤酒一飲而飲,二熊在旁邊翹大拇指,
“日,路總你牛逼的很!”
路雲平喝完,拍著二熊的肩膀,
“今天我有事要先走,你和任濤招呼好客人,千萬被出岔子。”
二熊答應了,路雲平又叫來任濤囑咐了一番,最後和各位領導一一作揖告罪,說家裡出急事,有熟人拍他肩膀,
“路總一直說沒結婚,看起來還是金屋藏嬌啊,怎麼?有貓咪在家叫春啊?”
路雲平只是笑,挨個告辭,然後轉身出來。
抬手看錶,剛好是晚上十點半,一秒沒猶豫掏手機給黎暉打電話,這半個月他一有空就把電話掏出來翻私人通訊錄,可是翻來翻去就是沒行動,一拖再拖搞得最後似乎都沒有必要打這個電話了。可是現在,路雲平覺得想那麼多純粹是庸人自擾,黎暉怎麼是在躲著他,他怎麼就一直沒想到可能是出了事呢。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黎暉那邊很安靜,路雲平聽得他帶著鼻音的喂了一聲,胸口一下就暖了起來,
“出來陪我吃夜市。”
“現在嗎?”
“現在,立即,馬上。”
黎暉那邊笑了,
“馬上個屁,你也得等我穿了衣服的。”
“在清澗?我去接你。”
“沒有,在新百樂,和你的蔣進助理在一起。”
“那克里馬擦,東新街老鐵家吃炒菜去。”
黎暉放下電話從溫泉池子裡站起來,蔣進仰頭看著他手腳麻利的擦身體,一臉嚴肅的問,
“就這麼走了?”
“那怎麼?你還要送我嗎?”
“他一個電話就把你叫出去了?”
黎暉裹著浴巾往門口走,
“林建東半夜打電話叫你出去喝酒,你去嗎?”
蔣進搖頭,
“他沒打過。”
“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