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曄站在寬大的落地窗後,冷眼旁觀。
樓曄轉身,把屋子裡裡外外打掃了一通,把飯給言銘熱了熱,這才重新打量了這間屋子。
這是言銘的房子,是言銘的家,終不是自己的家……
別人的家,怎麼會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呢。
言銘開啟門,驚訝:“怎麼還沒休息?”
樓曄低著頭,給他盛飯,“最近有事麼?”
言銘愣了愣,有些不自在地解著襯衫釦子,“沒……沒事。哎,你別盛了,我在外邊吃過了。”
樓曄舀飯的手一頓,面無表情,“和誰吃的?”
言銘不搭話,低頭喝茶。
樓曄把飯擱在一邊,從臥室裡拎了行李箱出來。
他有很多事,很多話想跟言銘說,但現在看來,似乎並沒有意義了。
他本來衣服就不多,一個行李箱就夠了。
言銘看他拎著箱子出來,愣了,“樓曄你幹嘛?”
樓曄說:“我要回家。”
言銘皺眉“這就是你的家,你走哪去?”
樓曄不理他,徑直走向玄關,“這是你的家。”
言銘起身抓住他:“樓曄你把話說清楚!”
樓曄轉身,把言銘的手拿開。
他面無表情:“言銘,你會帶我去你的未來麼?”
言銘怔怔地望著他,“樓曄……”
其實得不得的到他的回答,都已經無足輕重了。
樓曄笑了。
他聽見自己語調平靜,毫無波瀾地說出這句他曾經以為這輩子也不會說出的話。
“言銘,我們分手吧。”
——你會帶我去你的未來麼?
——不會。
我只是你生命中匆匆的過客,既沒有經歷你的曾經,也許……也不會參演你的未來……
作者有話要說:
☆、我只去有你的未來(十一)
樓曄在老白的酒吧裡泡了三天三夜,最後被他姐給拎著耳朵帶走了。
他還拿著因長時間握著而變得汗津津的手機,他還等著那人的簡訊。
一連三天,言銘一個電話也沒打過來。
所以你在奢望什麼呢……
樓曄想過這麼一天,卻沒想過會來的這麼快。
他滿腔怒火都化作了一根刺,不長,不粗,卻尖銳,刺進他胸膛裡那塊柔軟的器官裡,攪拌著骸骨血液。
他想哭,又想笑。
最後,餘末見著樓曄的時候,就是這麼一副模樣:
蓬頭垢面,鬆鬆垮垮的T恤掛在身上,黑青色的眼圈,嘴角長了一圈的淡青色胡茬尖。
餘末嘆口氣,自來熟地端過隋紀給樓曄熬的粥喝起來,
“你說你為個男的,值得麼?”
樓曄面無表情地抽菸,不搭理他。
餘末看樓曄這樣,有點過意不去,“樓曄你別一個人在那瞎難受啊,言銘又不知道。我跟你說啊,以後男的多得很,站成一排隨你挑啊,你他媽別跟個女的一樣……”
樓曄繼續面無表情地抽菸,心裡千萬只草泥馬奔騰,撒歡,把心裡那塊給某人留的草原,踐踏地渣都不剩。
初戀什麼的,果然虐我千百遍啊……
他扒拉了下頭髮,把餘末往外推,“走走走,找你們家隋紀去,老子難受,你他媽別煩我!”
餘末扒著門框不鬆手,“樓曄,我說你千萬不要想不開啊,不就是分手了麼,你難受個毛啊!下次!下次我們給你找十個,白少說了,每天換一個……”
“碰——”
餘末被樓曄給關門外了。
樓曄坐在地板上,把頭埋在臂彎裡。
言銘曾抱著他說,寶貝你這是缺乏安全感啊,你老公在你怕什麼呢?
對啊,怕什麼呢?
……
屋裡只開了一盞落地燈,復古的黃色,昏暗卻溫暖。
就像熟悉的故人,那種靈魂深處的契合。
言銘靠在灰色的皮革沙發上,皮革特有的冰冷觸及他的面板,滑膩而有帶著無法言喻的孤獨。
手機還在一旁響著,都是那些知道他分手的小零們的安慰。
假惺惺的話語,誰不知道背後的涵義。
他終覺得倦了,看穿了那些虛情假意,有些莫名地想念樓曄。
樓曄不怎麼會安慰人,一聲不吭地把你抱著蹭,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