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道:“為什麼不讓我死呢?”過多的失血已經讓他的臉色像紙一樣蒼白。
“何必要鄙夷著我,又讓我自己鄙夷著自己。”
“我什麼時候鄙夷過你?!”唐羽終於忍不住,一把抓住喬燁,大吼道。
“沒有嗎?”喬燁笑起來,笑容淒涼卻豔麗如花。
“你敢說你從來沒有鄙夷過我嗎?”
唐羽沒有說話,只是看著他猛喘氣。
“你必然會鄙
夷我,我也鄙夷我自己。就像現在,最愛我的那個人就長眠在我身下的這片土地,而我卻在另一個男人逃亡的飛機上思考自己是不是恬不知恥這個問題。我還真是匪夷所思的恬不知恥……啊哈哈……哈哈……”喬燁大笑,笑著笑著,卻淚水四溢。
他終於昏厥過去,滑落到地上,面色灰白。
唐羽看著喬燁脆弱如紙的臉,若有所思。他從地上抱起他,擁在懷中,剛毅的臉抵在喬燁的烏髮上。
恬不知恥?你怎麼想出這個詞語的?我還以為你的字典裡沒有這樣的詞語呢。
這樣恬不知恥的你,我為什麼還欲罷不能呢?
還真是詭異了。
車中的人漠然,對自己的焦急熟視無睹。眼看著唐羽的直升機懸在半空中,不知道想要幹什麼。過了一會兒,竟是數枚導彈呼嘯而來。唐彥秋大驚,拼命擂窗,背後已經轟然炸開,車裡的人卻仍無動於衷。唐彥秋心中怒火騰地生起,乾脆一拳砸進車玻璃(這種玻璃居然被我們的唐二少爺一拳打破,看來他又惡魔化了)。
不管段毓風目瞪口呆的樣子,一把拽出他,想趁著身後的大樓沒有塌下來,趕快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誰知已經來不及,剛跑了幾步,聽得身後轟隆一聲,黑影便壓了下來。
段毓風還是沒回過神來的傻樣子。這個男人,平時那麼精明,怎麼關鍵時刻卻這麼遲鈍。
無奈,但又能怎麼辦?雖然他有千錯萬錯,還是捨不得。
忍不住,還是無法控制。
就是想把他護在身下。
TMD,真是痛,被什麼砸了?!還真是痛……
段毓風迷迷糊糊醒來,四周黑暗,身體被重物壓得動彈不得。正鬱悶,忽然臉上熱熱的,什麼東西在流淌。他嗅了嗅,一股濃烈的血腥味。難道自己流血了?這麼大的味道,一定流了不少血。他驚慌起來,身上是很痛,究竟是哪裡受傷了?這麼黑,什麼都看不見,又被不知道什麼壓著不能動,不能檢視。想著想著,似乎身上的疼痛更加鮮明起來,血腥味也更濃厚了幾分。
心急之下,段毓風猛地扭動身體,誰知上面竟然傳來一聲悶哼。聲音很熟悉,是唐彥秋。
血腥味濃厚得讓人窒息,臉上已滿是流淌的溼熱。段毓風這下明確無誤,這個受重傷的人不是自己,是唐彥秋。他已經神志不清,自己也摸到了他身上那個鮮血淋漓的恐怖傷口。
作者有話要說:這黑寫得真的太扯啦,唉……
旅遊中途……
☆、Piece 57
好呀,要不是他擋在上面,自己說不定就已經掛掉了。大塊頭難得有用處。段毓風繼續扭動身體,唐彥秋哼哼著,像是滑下去了一點,壓在段毓風身上的重量明顯減輕了,他頓時長舒一口氣。
休息了一會,段毓風有了力氣。他開始試圖鑽出去。那是,一定要鑽出去,壓在下面會死的。他段老大有太多事情沒有做,怎麼可以就這樣掛掉。
不顧唐彥秋痛苦的哼哼,段毓風在下面又是推,又是扒,灰石震落,還真讓他弄出了個洞。看到外面投射進來的雪亮天光,段毓風相當興奮。他已經把唐彥秋完全推下了身,漸漸大起來的空間容許他把唐彥秋當成墊子,將身體探到洞口。
身下唐彥秋叫得那個悽慘,可段毓風管不了那麼多。自己先出去,再把他救出來不就得了。段毓風咬咬牙,雙手撐在洞口,一躍,終於探出了洞口。狼狽不堪地一陣翻爬,好不容易躺在了地面上,他哧呼哧呼喘氣。
面前暗夜的高樓早已是一地廢墟,黑煙滾滾,不知什麼正在燃燒。
原來唐彥秋那傢伙打破車玻璃就是為了把自己救出去啊,段毓風看著原來自己停車的地方,那裡小山一樣的磚石讓他不由得後怕。萬一壓在那下面,肯定是爬不出來的。
看來唐彥秋還真是個好人。
想著想著,段毓風回頭看那個自己爬出來的洞,卻沮喪地發現洞口已經被自己後來蹬落的礫石磚塊重新堵住。段毓風琥珀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