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特種戰隊,不是羨慕人家的武器裝備與經費,而是羨慕那些協同作戰的軍犬。
帶著超複合樹脂護目鏡與耳機,穿著特製凱夫拉防彈服,從萬米高空跳傘而下,能防爆能伏擊能夜襲的特種軍犬,簡直神了。
國內目前雖然也有軍犬與戰士的合作機制,但協同效果卻並不理想,一般多見於擔任防衛任務的特警部隊當中。
至於像他原本待的特種尖刀部隊,則幾乎沒有軍犬協作,因為無論常規軍犬還是訓犬員,都無法跟上他們執行任務的步伐。
聽說,國外特種軍犬的訓練成本,是訓練一名特種兵的十幾倍,甚至幾十倍,這也從側面說明了一隻合格的特種軍犬,在極端戰爭環境下究竟會發揮出多麼巨大的作用。
而要想成為一名特種訓犬員,同樣沒有那麼容易,因為你首先必須是一名合格的特種兵,然後才能夠透過學習,去考取相應的訓犬員資格。
席維當年心熱不已,他極力爭取,才說服大隊長同意讓他作為先例,去嘗試這種人犬合一的特種作戰模式。
那時候,席維的同袍們並不十分理解他的想法,要知道,部隊裡平時的訓練和任務就已經很緊張了,誰會有那個閒心,在累得半死的情況下,還想去找一個四隻爪子的終身伴侶?
於是有好多人都說,席維不但貪吃,還喜歡毛團兒,甭管外表長得啥樣,內裡就是個沒養大的天真熊娃子。
對這些嘻言笑語,席維才懶得理,他埋頭苦學了一個月,卻在去全國最大的常規軍犬作訓基地挑選自己的另一半時,遭受到了毀滅性的打擊。
用戰友的話說,那就是,沒有一條狗稀得看上他的!
席維就不明白了,整個作訓基地裡面,大狗小狗全加上,足足兩千條啊兩千條,怎麼就是沒有一隻願意對他表現出友好呢?
看他一眼,然後跟沒看見一樣不理人的狗,算是好的,大多數狗遠遠聞見他的氣味,就往牆邊退,怎麼誘哄都不肯上前,如果逼急了,甚至還會呲出犬牙,表露出攻擊的意圖來。
就連陪同他的基地老教官,也對這種情況摸不著頭腦,“我在這裡養犬也十多年了,像你這麼不招動物待見的人,還真是頭一回見。”
這番話說得席維心口瓦涼瓦涼,他確實從小就沒什麼動物緣,但總覺得那些嬌生慣養的小貓小兔見他就跑,根本沒什麼大不了。
可哪裡知道,竟然連彪悍的軍犬都是一個樣。
也許是他的面部表情太過悽慘,老教官有些不忍心,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別沮喪,可能只是沒有碰見屬於你的那一隻。”
席維笑笑,卻掩不住滿腔失望。
回到自己的部隊上,他不得不苦澀地放棄了軍犬計劃,但總會不由自主想起老教官的話,也許真有一隻能夠看得上他的狗,在這個世界的某個角落裡,默默等待著他呢?
每當這樣想時,就有名為希望的小火苗,在他心底燒啊燒,燒得他胸口發癢。
儘管席維著實想不明白,他為什麼那麼想要一條狗。
然而就是這麼個微弱的小火苗,也讓戰友毫不留情地給澆滅了。
戰友說:“你知道為什麼小動物們見了你就跑嗎?要不是植物沒有腳,它們也會有多遠跑多遠了。因為啥?你自己說說,你看著兔子的時候,想的是可愛的小生靈還是紅燒兔肉?你看著狗狗的時候,想的是忠誠的夥伴還是狗肉火鍋?要是你像個大灰狼一樣流著口水死盯著老子,老子也跑了!”
席維:“……”
他冤枉,他真的冤枉極了。
也許他確實貪吃,也許他看到動物,確實會下意識想到菜譜方面去,但是他真的沒有將這個無法控制的潛意識想法付諸行動的意思。
人且不說,小動物的話,他連一隻活雞都沒有殺過!
席維深深嘆了口氣,海蠣煎的香味從紙袋中溢位,在鼻頭處勾來勾去。
他咽咽口水,加快了腳步,心中有著歡喜雀躍。
時間臨近傍晚,天色更加陰沉了些,卻又在西方投射出一線暗紅的影,看上去有些不祥的妖異。
轉過這條街,是一塊廣闊的休閒綠地,綠地對面,就是夏灣市最高階的六星級酒店。
酒店的巨大觀景玻璃牆面朝大海,夏灣特有的銀綠色海水,為它展露出無與倫比的魅惑身姿。
得天獨厚的內外條件,使得酒店房價高昂的同時,其自身也成為了一座奢華的風景名勝,因此,這裡幾乎是所謂上層名流,唯一樂於下榻的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