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來越大,偽生之月的力量,也就越來越接近主人的需要。
明月陣眼,有進無出,如果瓜瓜不是一直依附在桐秋城身上,怕是早已被月輪中的巨大力量銷蝕成了粉末。
而想要送他出去,勢必要打破月輪的平衡,月輪現在的力量實在太強大了,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唯一的辦法,就是交換。
“只能走一個,你,出去。”朱蘭茵用厭惡的語氣這樣說道。
瓜瓜再怎麼,力氣也不可能比她大,眼看著自己就要離開叔叔,他不由抽抽泣泣地哭了,“嗚……等等,我……我知道了,那……我要跟叔叔告別……”
朱蘭茵放開手,瓜瓜爬到桐秋城肩膀上,抱住他的脖子,輕輕親吻著男人的臉頰。
瓜瓜走了的話,說不定,這是最後一次見秋城了。
朱蘭茵扭開臉,看向別處,廣袖一揮,就在下方的金黃月輪上,開了個兩尺寬的圓形洞口。
從洞口看下去,正對著屋頂上的人形大洞,席維呲牙咧嘴地爬出了半個身子,與朱蘭茵目光相對,頓時大怒。
“喂!”他跳腳大叫起來。
正好,現在丟小雜種下去,也有人能接住。
“嚴瓜瓜……”
朱蘭茵剛叫了半聲,眼角呼一下,就掠過了一個大東西,一頭從圓洞栽了下去,砸在席維身上,砸得他“吱兒”一聲,又把他砸回了屋裡。
那體積,不像是三歲的小娃娃!
“你!”
朱蘭茵猛地回身,就看到瓜瓜抓住她的衣襬,吊在空中,得意洋洋笑得小臉兒開花了一樣。那裡,哪兒還有桐秋城的影子。
“哎,叔叔真重,推不動,踹了他小腿一腳,用那個那個……槓桿原理才栽倒下去,弄得我腳好痛。幸虧真的會跌倒,不然他那樣懸浮著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瓜瓜搖頭晃腦,認認真真地氣朱蘭茵。
失去鬼子,金黃蒼翠的明月不穩定起來,發出一聲聲玻璃受到重壓時的那種恐怖至極的聲響。
“你這隻愚蠢的野種,你都幹了什麼!”朱蘭茵滿頭黑髮揚起,面容猙獰似鬼,“月亮馬上會把我們當成支援陣眼的核心,我們不是鬼子,根本承受不了……我們,最後都會被能量撕碎的。”
瓜瓜收起笑,用稚嫩的聲音,平靜地說:“那就死吧,只要叔叔能活就好。”
他早已下定決心,無論怎麼樣,一定要保護叔叔,這次,他絕對不要那麼無力地看著叔叔擋在自己身前,為自己流血。
所以,“你去死吧,我也去死吧,只要叔叔能活就好。”
這樣靜靜述說的小娃娃,黝黑的眼珠中,蘊含著無盡兇殘的風暴。
朱蘭茵被震住了,長髮垂下,恢復了柔美的容顏,她用奇怪的眼神,第一次那麼認真地打量眼前的小娃娃。
“嚴瓜瓜……應該說,不愧是嚴導和師母的孩子麼。”
瓜瓜臉色一白,有些難過地問:“我這樣,算姨姨的孩子嗎,難道不是像……像我媽媽多些嗎?”
朱蘭茵想了想,“是很像你媽媽,夠狠辣,可同時也有著師母的兇悍,因為這種兇悍,是為了保護所愛之人而迸發出來的。”
有些人,目的優於手段,結果優於過程,瓜瓜雖小,竟也是這樣直接果決的人,而自己,因為他的緣故,居然……成了為救秋城而犧牲自我的——母親了麼。
呵呵呵,這樣的死法,對她來說,實在是不敢去承擔的美好結局。
“好,就讓咱們倆一起死吧。”
朱蘭茵閉上雙眼,肌膚化為金黃的玉色,周圍的明月空間慢慢穩定下來,只是失去了青青翠骨的支撐,這種穩定,脆弱得彷彿隨時都可能崩潰。
漸漸,漸漸,承受不了大陣那無比龐大的力量,朱蘭茵的身體劇烈顫抖了起來。
這種顫抖,像水波一般疏忽擴散了出去,很快整個城關所處的空間都跟著顫抖起來。
“怎麼回事?”
從城關基座中爬出來的大狗和醫生他們,站在蓮池旁,目瞪口呆地仰望城樓頂上,那詭異又炫麗的景象。
“事情不妙啊。”變態醫生掏出幾枚銅錢,嘩啦啦扔到一隻燒裂了的龜甲裡面,“卦象上說,奪玉王已不可行,必須速離此地,大叔,咱們是不是趕緊撤退?”
“可組長還沒找著呢。”鐵拳十分相信變態的本事,因此才更為焦急。
大狗眼尖,看到蓮池對面,似乎是個巨大的閱兵場,閱兵場盡頭便是進入主建築的大門,可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