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2 / 4)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終於臨近午夜。

從房門上的玻璃望進去,年輕母親一直沒有什麼奇異的動作。

席維總不願意相信,這樣一位憂心忡忡,以至於蓬頭垢面,形容憔悴的母親,會傷害自己的孩子。

是不是,另有什麼隱情?

十二點,醫院走廊中靜悄悄的,好像漸漸變成了另一個世界,一個不屬於活人的世界。

不知從何處,飄來淡淡的霧氣,燈光透過淡霧照射在玻璃上,微弱朦朧,使人看不真切。

席維搓了搓手臂,往大狗靠過去,現在是夏天啊,夜裡怎麼會這樣冷,寒氣簡直在往人的骨頭縫裡鑽的樣子。

狗用巨大蓬鬆的尾巴,圈住自家小弟,雙眼微斂,盯著病房門口,一動不動。

縮著身子的小娃娃,明顯不安起來,他把自己蜷縮得更緊了些,甚至用小手抓住門框,好像這樣,就能夠抵抗什麼東西一樣。

年輕母親站起身,在房間中轉圈走來走去,口中唸唸有詞,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詠頌某種不為人知的神秘咒語。

嚴瓜瓜小小的靈體,晃動起來,他絕望地叫了聲“媽媽”,忽然被什麼奇怪的力量拖拽一般,一下子從地板上沉了下去。

房間中,年輕母親已經輕輕摘下了小孩子的呼吸管,她靜靜坐在孩子身旁,看著昏迷不醒的他,因為得不到足夠的氧氣,呼吸漸漸低弱,臉頰漸漸青白,露出了一種不應該屬於母親的表情。

她歪著頭,異樣地盯著小孩兒,就那麼瞧著,眼神中,似是痛苦,似是戒懼,還有幾分破釜沉舟的猙獰。

席維傻了,他沒想到,不讓吸吸的意思,是這個女人會在沒有人的時候,拔掉小娃娃的呼吸器!

這究竟要出於一種怎樣的惡意,才會對一個話都說不清楚的小孩子,做出這種事情來?

他一腳踹開房門,飛撲進去,奪過女人手中的氧氣面罩,給小娃娃帶上。

“啊!”年輕母親爆出一聲淒厲的尖叫,被人發現後,她驚慌得完全不知該如何是好。

“你怎麼做出這種事情來,那些因為擔憂寶寶而幾乎瘋狂的表象,都是裝的?不愧是導演的妻子,演技可真好。”席維輕聲諷刺著。

“我不是他老婆,要真是他老婆就好了!”女人吼完這句,又迅速冷靜了下來,“我做什麼了?我什麼都沒做,反倒是你,半夜鬼鬼祟祟潛入我兒子的病房,你才是那個做了什麼的吧。”

她冷冷笑著,手往床頭摸去,準備叫護士。

“如果我是你,就不會那麼做,”席維慢悠悠道,“既然來調查狀況,你以為我會不做任何準備工作?”

女人一愣,心下漸漸開始發涼。

“你無疑非常聰明,可惜沒用在正地方。”席維掏出微型攝像頭,在她眼前晃了兩下,剛剛,這個小小的裝置一直被插在房門玻璃邊上,將屋中人的一舉一動,全都攝錄了下來。

“女士,現在你只有一個選擇,就是去向那位嚴導演坦白自己所做過的惡事,否則,別忘記,我是警察,你傷害幼童的證據,此時已經在執法機關的手裡了。”

席維到底心軟了些,不忍將小孩兒的生母送進監獄,只想著先讓他的父親知道,在家庭內部解決這件事。

一旦走上司法程式,不管他母親犯的是什麼罪,對一名幼童來講,都會產生莫大的壞影響,而且鬧大的話,孩子父親還有沒有心為孩子治病,也是兩說。

他不是沒聽到這女人說,她不是嚴授綱的妻子。

正因為如此,他才沒有懷疑這個女人與小娃娃的血緣關係。

也許,她是嚴授綱外面的女人,然後這個女人,為他生了一個私生子,現在又不知為什麼,覺得小孩兒是個累贅,而不想要了吧。

如果嚴瓜瓜是正牌妻子生的,反而這個女人又帶著他出海遊玩,又衣不解帶照顧病床的,那嚴授綱該有多白痴,才能讓一個身為第三者的女人,做出這種事情來啊。

他難道都不會擔心麼。

女人傻呆呆地望著席維,準確地說,是他手中的微型攝像頭,她牙齒緊緊咬住下唇,甚至咬出了血來。

她好不容易才有今天,好不容易,一切事情都要按照心意,步上正軌,就連最後的隱患,都會消失不見。

她怎麼能功虧一簣,讓一個不知從哪裡來的野男人,破壞掉所有的一切?

年輕母親的面容,整個猙獰起來,她突然一把抓下脖子上掛著的小吊墜,往席維身上用力砸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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