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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因為暴怒而血紅的眼睛,慢慢變回正常,一身的暴戾之氣也慢慢收斂起來,現在的他看起來像是一個絕望的可憐蟲。
顧凡俯身低頭輕輕地吻著夏惟一身上縱橫交錯的疤痕,每一個傷口都細細地吻過去。像是每一個吻都有療效功能般,顧凡吻得專注而憐惜。
冷靜下來之後,顧凡將夏惟一抱起,把他帶回了家。
將夏惟一放在了床上,顧凡便急著去拿藥,為夏惟一搽藥時,指腹輕柔地撫過破爛的面板,觸目驚心的紅,讓顧凡看得眼疼,只是他再也流不出眼淚來。他的淚水早在八年前的那場大雨裡已經流盡了。
愛之深,恨之切。
當夜,由於夏惟一背部盡是傷痕,顧凡便讓他趴在了自己的身上,半抱著他睡。
對於自己的行為,顧凡只覺得很不可理喻,甚至有點變態。下狠手打,打完以後又對他精心呵護。
睡夢中,夏惟一的眼角有淚水滑落,臉上的神情悲傷而痛苦。
顧凡伸手去擦拭夏惟一眼角的淚水,眼角卻湧出更多的淚來。
我要怎麼對你才好?顧凡低不可聞的輕嘆道。靜坐在黑暗中,看著黑夜,直到眼皮沉重的再也睜不開,才睡過去。
沒睡多久,因為夏惟一輕輕動了一下,顧凡立即驚醒。他睡覺的時候,連葉子掉落的聲音,也會把他驚醒,更何況是抱在懷中人的輕微顫動。
夏惟一睡得極不舒服,背後鬧心般的疼痛,讓他煩躁的想要挪動身體,一動就更疼。
“別動,會弄到傷口的。”顧凡雙手抓著夏惟一的手臂,固定住他的身體。
他不敢碰夏惟一的背後,只能將手放在沒有什麼傷口的手臂上。
夏惟一這一次的傷,足足過了半個多月才慢慢好起來。然而,當他身體上的傷好了以後,顧凡又送給了他一份大禮,一根長十米的鎖鏈。
看著左手手腕上的鎖鏈,夏惟一苦笑了一下。
他寧願這傷永遠也好不了,也不願被這樣用鎖鏈鎖住。
這樣讓他覺得自己沒有人權,就像是寵物一樣,屈辱,這是屈辱!
鎖住夏惟一的鎖鏈很長,所以夏惟一能自由的在房間裡行走。只是從此之外的任何地方,他都去不了。
現在的他,每天見到的人只有顧凡。
剛開始,顧凡還給了他手機,每天還可以給蘇若打電話,而現在顧凡連手機也沒收了,將他徹底的與世隔絕。
你何必鎖住我,即使你不鎖住我,我也不會離開你。
你這樣鎖住我,這樣□□我,我只會離你越來越遠。
顧凡每天回來後,就會解開夏惟一的鎖鏈,然後不顧夏惟一的反對,脫下他的衣服褲子,仔細地給他塗上去疤痕的藥膏。
夏惟一覺得顧凡的行為很可笑,痛打一頓,然後又百般呵護。
作者有話要說:
☆、原以為時光會這樣翩然輕過
一年後,雲飛揚再一次走進了那個熟悉的房子,看到的是滿目狼藉,還有厚厚的灰塵。
雲飛揚彎腰撿起落在地上的盒子,開啟看了看。然後,立即衝出去,跑到馬路上,攔了輛計程車。
雲飛揚按了幾下門鈴,又心急如焚的敲門。
“誰啊,那麼心急?”蘇若愚抱怨著開啟門,看到了站在門口風塵僕僕的雲飛揚。
“惟一呢?”雲飛揚還沒有走進屋裡,就迫不及待的問道。
“他到底怎麼了?”看到蘇若愚欲言又止的模樣,雲飛揚忍不住吼道。
蘇若愚明白這事瞞不了,便將這一年多來夏惟一和顧凡發生的事,告訴了雲飛揚。
“我要斃了他。”雲飛揚把手按在西褲口袋上,口袋裡是一把槍。
“你冷靜點。”蘇若愚皺眉,就知道他會這樣做。
“你們為什麼不幫他,你們就忍心看著他備受欺凌嗎?”雲飛揚眼裡閃著怒火,憤憤地指責道。
“我和云溪想過要幫阿一,可是阿一說他不需要。他說這是他欠顧凡的。剛開始,我們只是不能見面,但是每天可以打電話,後來不知道怎麼的,連電話也不能打,不過,你放心,每月的一號,阿一還是會給我打電話。”
“你讓我怎麼放心?他說不讓你們幫你們就不幫了嗎?他有什麼欠了顧凡那小子的,要欠了什麼也早還了。”雲飛揚粗著嗓子喊道,額上青筋暴起。
一番話說得蘇若愚啞口無言,沉默半響,蘇若愚問道:“你打算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