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的命運。尚好的排骨散落一地,鯽魚用尾巴拍打著地面,想要引起人的注意。
男人的話猶在耳畔,她明白了,這位姓張的學生就是自己的兒子,而眼前的恩人之所以每天買自己的茶葉,也不過是因為兒子的原因。
張大了雙目,她顫抖著食指,質問乾毅,“你們是什麼關係?”
乾毅呆若木雞,根本沒有料到田雙鳳會來。志深的右手悄悄地伸了過去,握著乾毅不知所措的左手。
“阿姨,我愛他。”淡淡的語調,卻充斥著毋庸置疑的篤定。
視線從乾毅身上移到了志深的臉上,悲痛,失望,恨意。她抬起手,重重地扇了乾毅一耳光。
志深將乾毅拉到了身邊,看著低頭不語的乾毅,旋即直視著田雙鳳,目光犀利。“阿姨,您是幹什麼?”
“李先生,您救了我和他爸,我們打心眼裡感激您。可是,您為什麼要……要搞我的兒子,我唯一的兒子。您是他的老師,他不懂,難道您也不懂嗎?!中國這麼大,您為什麼非要找我兒子!”
田雙鳳氣的淚花氾濫,怒睜雙目,深惡痛疾地盯著志深。
乾毅看到母親因自己流淚,於心不忍。他上前,想要替她擦掉眼角的淚水,卻被她一把拍掉了。“媽,我……”
“阿姨,我們是真心相愛,您就成全我們吧。”明知不可能,可志深還想一搏。
“除非我和他爸都死,否則,這輩子都不可能。”田雙鳳絕望地看著乾毅,命令道,“馬上給我搬回去!不然,我就死在這裡。”
田雙鳳見乾毅不動,張顧了四周,在梅樹邊撿起一塊石頭,對準著自己的腦袋,“你要不想我死在你的面前,立刻收拾東西跟我回去。”
乾毅掙脫了志深的手,黯然神傷地去了二樓。“阿姨,您這又是何必呢?”
田雙鳳的胸腔裡僅有強烈的怒氣和絕望,她冷冷地說,“誰是你的阿姨,我受不起。李先生,我拜託你別再去騷擾我家乾毅,我們張家高攀不起。”聲音一沉,帶著恨意,“我勸你也別在乾毅身上浪費時間。他是要結婚的,是要為我們張家傳宗接代的。你要是真愛他,請你放了他。”
“我就是因為太愛他,所以才不願放他走。”我真的不知道自己究竟還有幾個五年。
“愛?”田雙鳳蔑視地笑出了聲,“我是個老農民,不知道什麼是愛。但是,我清楚,中國是不允許……同性戀。那麼,請問你告訴我,你能給乾毅什麼?乾毅和你在一起有明天嗎?他跟你在一起只能一輩子偷偷摸摸,被人戳脊梁骨。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他養大,我不允許有人毀了他,無論是誰。”
乾毅拖著行李箱拎著電腦包,垂著頭,無精打采地走了出來。志深伸手拉住乾毅,悽絕地說,“你真要走?”
點了點頭,乾毅終究無言面對志深灼痛的眼神。
也行。等她氣消了,再從長計議。志深鬆開了乾毅的手,平息了心中不捨,“路上小心。照顧好自己。”
田雙鳳奪過乾毅的電腦包,拉著乾毅的手,怒氣衝衝地往回走。
張光林正就著醬菜吃麵條。他看到田雙鳳痛哭流涕和乾毅失魂落魄的模樣,連忙棄掉手裡的筷子,迎了上去,“你們遇到了什麼事?被人搶劫了?”
乾毅扶著牆換拖鞋,田雙鳳直接走了進來。她把手裡的電腦包放在了沙發上,坐了下來,無聲地流淚。張光林看了看默不作聲的乾毅,又看了看小聲哽咽的田雙鳳,急著大吼,“到底出了什麼事?!”
田雙鳳望著對面的房子,嗚咽地說,“你問他,問他做了什麼不要臉的醜事!”
張光林轉向乾毅,著急地開口,“乾毅,你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乾毅換好了拖鞋,扔下行李箱,低頭來到客廳。
“撲通”一聲,他跪在了田雙鳳和張光林之間,“爸媽,我對不起你們,是我讓你們臉上無光。但是,我們是真心相愛的,請你們成全我們?”
張光林看著跪在地上的兒子,一臉的不知所以然。他平和地問,“跟爸說,你到底怎麼了?”
射向乾毅的眼神既有痛恨又有無奈,田雙鳳氣的上前不停地捶打著乾毅的後背,嚎啕大哭。“你這個逆子! 你這個逆子!……”
張光林慌忙抱住發了瘋的妻子,沉聲問乾毅,“你快說啊!”
田雙鳳靠在張光林的懷裡歇斯底里地哭了起來。她斷斷續續地說,“這個小兔崽子,竟然喜歡男人。那個李先生就是他的老師,還和他搞在了一起。我送東西給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