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時候。那是一種你願意仔細照顧別人時會做出的食物,耗費時間和精力,而你並不著急,很願意花費這樣的力氣。
他三下五除二地解決了它們,有點心虛地忖思著,阿瑟顯然沒考慮到做自己那份,他是不是幹掉了一部分屬於阿瑟的分額,那傢伙吃的著實不多。
吃完飯,阿瑟收拾桌子,然後去廚房刷洗碗碟;兩個孩子在一邊幫忙,看上去其樂融融,居家又溫暖。
林恩尷尬地想幫忙乾點活,他去幫阿瑟把洗好的碗碟收起來,阿瑟洗碗的動作利落而效率十足,他盯著他的手看,心裡想,到底是什麼事情讓他這樣的男人發生這樣大的改變,而願意待在這裡洗盤子呢?
他想得太出神,阿瑟把盤子遞給他時,他手上一滑,盤子掉下去,阿瑟反手接住。
那動作極快,手上也極穩,需要一流的反射神經。阿瑟把盤子一碼,對林恩說道,「我覺得您該回去工作了,警官。」
林恩舉手做了個投降動作,「我也覺得我回去工作會比較和諧。」他說。
阿瑟揮揮手,巴不得他早點離開,一邊繼續洗盤子。
他肯定想著自己離他的房子越遠越好,林恩想,任何的接近對秘密都是無益的。就好像自己一直以來的決定,和阿瑟這種人保持距離,不惜一切代價想保護秘密的人,總是太過危險。
可他離開時最後看了阿瑟一眼,那人正安靜地刷著碗碟,兩個孩子在跟前跑來跑去,笑容燦爛。一切僅僅是為了安靜地生活而存在。
他清楚地知道他是個帶著災難和黑暗的男人,但他真的沒有辦法,把這個人、這場面,和任何危險或可怕的畫面連繫在一起。
莫頓家的孩子並沒有找到。
那以後的一個月,鎮裡沒有任何孩子失蹤,顯然兇手已經離開了小鎮,不少家長鬆了一口氣。可那失蹤的女孩始終像根魚刺,鯁在鎮裡所有人的喉嚨裡,這是那種能噎得人這輩子永遠忘不了的刺。
而那孩子的家庭,則支離破碎,完全的被毀掉了。
但另一些生活還是得繼續下去,待加班時間一穩定下來,林恩就去阿瑟家領回克莉絲,而在女兒的命令下,阿瑟勉強請他喝了杯茶。
茶煮得很講究,不過氣氛硬邦邦的,林恩一口乾掉杯子裡的東西,阿瑟儘可能地沒有做出鄙夷的表情。他問道,「情況怎麼樣?」
「我們認為是某個路過罪犯乾的。」林恩說,「當天晚上就離開了小鎮,現在他不知道在世界的哪個地方了。」
「偶然路過,隨便找個小女孩消遣,然後丟棄。」阿瑟冷冷地說。
「是的。」林恩說。他把杯子丟回桌上,瓷器碰撞,發出尖利的聲音。
阿瑟沉默,燈光從後面照下,顯得氣氛沉重。
「只是一個隨便的、打發時間的遊戲。」阿瑟說。
林恩重重靠在沙發上,按著眉心,說道,「我有時候還會想起埃瑪的事,還有這案子,這世界沒有安全的地方,太糟糕了,無論你到什麼地方,你怎麼去做!」
阿瑟有一會沒說話,然後他拿起茶壺,慢吞吞地給林恩倒了一杯茶,說道,「茶要慢慢喝。」
林恩沮喪地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坐起來,拿起那杯茶,慢慢喝的時候,它的味道還不壞。品嚐這種東西的美好,似乎在於更精細的層面,需要花費些心力,它沒有直觀的刺激。
他們默默喝了一會茶,很安靜,只有阿瑟把茶水倒進杯子的聲音。這是他從另一個世界帶來的生活習慣,到了這裡,依然顯得沉靜穩定。
林恩並不是個擅長表達自己的人,那些可怕的事情他總是藏在心裡,那種黑暗不能見光,因為太過糟糕,說出來,好像就會變成歇斯底里的尖叫,還是藏在心裡比較好。可在這裡,他卻想要說出點什麼。
他開口說話,聲音壓抑而憤怒。
「我找不到那雜種!」他說。
「他是個路過的人,開著車,一小時後就不知身在哪裡了。」阿瑟說。
「我盡了所有的力量,我找不到那雜種!」林恩叫道,「我找不到那孩子,老天爺,她才九歲!」
阿瑟慢慢地給他空掉的杯子倒上茶。
「這世界,罪惡並不會就得到懲罰,美德也不會就能得到報償。」阿瑟說,「這是個非常危險和可怕的地方,簡直糟糕得難以置信。我盡了所有力量,想要保護我女兒的安全,但這世上真的沒有任何一個安全的地方,林恩,世上沒有這樣的地方。」
他盯著杯子裡的茶,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