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靜靜地躺在對方的腿上,享受這片刻的安適。
不知為什麼,只要聞到歐陽靳身上的氣味,所有焦躁和不安的心情就會平復下來。
他漸漸領悟到,為什麼像闕南炎那個狂暴又冷酷的人,對於一個所謂的「寵物」如此執著。
因為只有那個人,才能讓他憤怒的靈魂獲得平靜,才能撫平他傷痕累累卻用殘暴武裝的心。
而自己呢?即使不斷催眠自己,他並不在乎歐陽家,卻欺騙不了內心尋求歸屬感的渴望。
23
這時,從髮梢傳來的輕柔撫觸,打斷了歐陽策的思緒,但溫柔的指尖梳過散落耳畔的髮絲,不自覺地眯起雙眼,喉間哼出享受的低吟。
突然間,身旁的歐陽靳似乎又開始全身僵硬。
「靳?怎麼了?」
「沒什麼…」
歐陽靳嘴裡不知嘟囔著什麼,一邊將歐陽策散落耳畔的髮絲撥到耳後。
「…真的是普通的耳朵…」
「嗯?」
真是越聽越不明白,但歐陽靳沒有打算解釋,只是持續輕撫他耳畔的髮絲。
雖然有點在意歐陽靳欲言又止的原因,但指尖在耳後流連的感覺太令人沉醉,歐陽策放棄地閉上眼,沉醉在這短暫的寵溺。
好想就這樣永遠待在他身邊,哪裡都不要去…
「小策,這是什麼?」
「咦?」
歐陽靳指指歐陽策的頸邊,儘管口氣依舊溫和,卻隱藏些許不悅。
「這裡…像傷口一樣的東西,不會是那個…」
「你是要問我這是不是吻痕嗎?」
歐陽策仰頭望向歐陽靳,對方卻不自在地移開視線,只盯著他的脖子看。
「我只是覺得,被你家人看到不是很奇怪嗎?」
「這不過是一個朋友的惡作劇,沒什麼。」
「怎麼會沒什麼,為什麼要讓不喜歡的人這樣做…」
歐陽靳又開始叨叨絮絮地念著,面對比親生哥哥還會管他的大男生,歐陽策忍不住笑出聲。
「你很介意嗎?」
「有點吧!因為…我以為你還是喜歡…」
聽歐陽靳欲言又止,歐陽策苦笑著接下去。
「還是喜歡你嗎?」
「嗯…我以為…」
「是啊!我還是很喜歡你…不管你喜不喜歡我,是不是已經討厭我了,我都無法改變心意。」
說出來了…
歐陽策將臉倚回歐陽靳的腿上,握緊指尖阻止自己的顫抖洩漏出緊張情緒。
雖然努力保持平靜,但如此赤裸裸地宣告自己的心情,還是令人感到羞愧。
「小策…」
呼喚自己的聲音、輕撫髮梢的指觸,全都溫柔得不可思議。
「小策,你為什麼會…喜歡我?」
「為什麼嗎?…」
從倒轉90度的視線,歐陽策橫看夕陽灑滿一地的籃球場,時間彷佛倒回那個充滿各種喧鬧聲的球場,然而當時的自己,根本不在對方眼中。
「你一定忘了曾經到聖和中學打過友誼賽吧!」
「聖和?你是聖和的學生?」
聽歐陽靳訝異的口氣,歐陽策十分了解背後的意義。
「國中的時候啦!我承認那間中學不過是蒐集有錢公子、小姐的貴族學校。我一畢業就出國了,被老爸逼著回國後,同學找我回去探望以前的老師,剛好看到你們的比賽…我知道那種比賽有多無趣。我們籃球隊也都是些花拳繡腿的傢伙罷了,有球隊願意和他們打球真是給面子…」
「也不用這樣說吧!」
「這是事實啊!你還記得當時你和自己的隊友說了什麼嗎?」
「咦?…」
歐陽靳怔了一下,接著難為情地捂住額頭嘆氣。
「被你聽到啦?真是的…現在想起來很丟臉耶!那只是用來激勵球隊用的。」
「的確是有點做作…」
歐陽策嘴角掩不住笑意,他永遠記得歐陽靳就像這群大男生的家長,一字一具鏗鏘有力地說著,『不管他們來自什麼地方,一旦站上球場,就是我們應該畏懼的對手』。
「當時我只覺得,這個人真是虛偽到極點了…更何況,後來你們還真毫不留情地痛宰他們,就像大人欺負小孩一樣。」
「好啦!我知道了啦!…別再提那段話了。」
歐陽靳慌亂地伸出手想要遮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