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見無言以對,面癱著忽略掉問題作罷。
他扯開大塑膠布,蒙到薄荷叢上,薄荷叢一溜兒,排隊似的順著牆根兒一字排開,還沒蒙好,雨點就淅淅瀝瀝的落了下來,眨眼的功夫便大了起來。
顧從見有些著急,他可不想雨停後面對滿地的薄荷殘葉,於是頂著大雨展開塑膠布。塑膠布被雨水黏在了一起,這一場雨又大又急,顧從見急著弄好,他的家居服早就溼透了,頭髮也是溼漉漉的往下流水,有雨滴被風吹進了眼睛裡。
安頓好寶貝薄荷,他沿著牆根一步步蹭回了屋裡,臺階比較滑,他走得很小心,進了屋子踢掉拖鞋,赤著腳去臥室拿了另一套家居服,後面跟著一溜兒水印,接著去浴室衝了個涼。
擦乾頭髮,他坐在落地窗邊,看著窗外好像把世界都扭曲了的雨簾,默默吃著哈密瓜沙拉。
夏季裡的薄荷茶,秦君斐也很喜歡。
淋了雨有點感冒,不過睡一覺就好了。
週五晚上他接到了祝青頌的電話,問明天的party去不去。
顧從見想說不是確定不去了嗎,結果祝青頌在電話線的另一邊無比委屈:“學生盛情邀請,剛才又給我打了電話讓我去,不去不太好。”
顧從見覺著腿已經沒大問題了,架不住祝青頌變著法子的哀求倆人有難同當,便答應了下來。
真是的,一個生日party,搞得好像狼窩虎穴似的,還有難同當?
但他心裡還是挺高興的,因為能見到王所安。
其實他也很矛盾,或者說不可思議,他居然會喜歡上王所安,一個剛剛畢業的毛頭小子,甚至和自己差了十多歲。
不算是戀|童|癖吧?
他一邊喝水一邊想。
不過王所安都已經成年了,而且馬上就要畢業了。
顧從見難得思考了下關於自己的感情問題。
他覺得,是時候,開始新的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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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六晚上,顧從見去了學校順道接祝青頌,一起去了7Club。
對於這個7Club,顧從見略有耳聞,是與Mr。Lawrance齊名的一家gay bar,不過風格迥異。Mr。Lawrance是普通酒吧,約炮買鴨蹦迪嗑藥,但很high;7Club更準確來說是一家地下搖滾酒吧,每週六會請一些知名或曾經知名的搖滾樂隊來此演出,也算是搖滾愛好者的據點,所以雖說是gay bar,但女孩子還是很多的。
但是顧從見從沒來過,因為他對重金屬沒興趣,Mr。Lawrance倒是去過兩次,但是419這東西……不是說他有潔癖,而是對著一個陌生人,他沒慾望。
因為是星期六,還是晚上七點多鐘,路上有些賭,顧從見淡定的隨著長龍一步一挪,倒是祝青頌,像屁股長鉤了似的,坐不住,但又拿車隊奈何不得,只好和顧從見有一搭無一搭的閒聊起來。
“你怎麼突然願意去了?”
顧從見無語:“不是你死纏爛打要我和你一起去的嗎?”
祝青頌撓著腦袋嘿嘿笑:“我面子真大。”說著從兜裡掏啊掏,掏出了一隻小方盒,上面還繫著一條藍色絲絨帶,獻寶似的湊到顧從見鼻子底下:“看在你那麼給我面子的份兒上,喏,送你的。”
“……什麼東西?”
見顧從見沒接,祝青頌抽抽嘴角,拿著禮物的手更遞向前:“生日禮物好不好!今天是你生日,你不記得了?”
“啊……”顧從見後知後覺的一抬腦袋,前方水洩不通的路總算空出了一截,他急忙跟了上去,卻還是被一輛賓士ML63 AMG插了隊。
顧從見好脾氣地踩了剎車,又開始等待下一波的挪動。
“我忘了。”顧從見伸手接過,扯下惡俗的絲帶,開啟盒子,是一塊表。
顧從見對這些名牌不是很瞭解,但看做工絕對價值不菲,笑了下當場就戴上了:“謝謝。”
祝青頌這個朋友,平時看著大大咧咧沒心沒肺,實際再細心不過,他的表前幾日剛剛壽終正寢,這幾日沒有戴,祝青頌就發現了。
祝青頌邀功似的:“那是,也不想想我是什麼品味,我過生日的時候你可要好好挑挑禮物!要是再是什麼一包薄荷茶,老子饒不了你!”說完嫌棄的轉過頭,一看前面的車,又看了眼車牌,一下子愣了,用手肘捅捅顧從見,指著剛才插進來的那輛賓士,詫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