齡和我們相差太懸殊了,這怎麼相處啊,心裡隱隱為陳陽發愁。陳陽似乎很看的開,一邊和大家打招呼一邊自我介紹,還把我介紹給大家,大家的眼光齊齊地看著我倆,不知道怎得我的臉騰地一下子紅了起來。
大部分同學點點頭算打招呼,也有愛問的,問我們是哪個班的,叫什麼,什麼地方的等一些情況。這些學生都是已經工作,甚至工作好多年,由於文革期間沒有趕上上大學的機會,經過推薦來到我們大學進行學習,我們管不是透過高考入學這樣的同學叫成人班。其實他們能來上學也不容易,一是單位給指標經過層層推薦,都是準備提拔的後備幹部,或者有的是領導想再提一格,但由於沒有文憑暫時被擱淺,位置已經留出,等畢業後,就可以提拔;二是這些人也要經過考試和競爭,因為指標有限,機會難得,錯過了不可能再有第二次了。那時候上大學可不想現在這麼容易,由於各省學校多少不同,升學率僅在1…1。5%,可以說能考上大學的學生,都是人尖。而且那個年代是國家包分配,上了大學就等於有了‘鐵飯碗’,大家都很珍惜,也就應了孔子的‘十年寒窗苦,方為人上人’的說法。
心裡很惆悵,以後不能和以前一樣,天天晚上和紅哥在一塊嘮嗑了。
幫著紅哥搬完家後,我把自己的床鋪倒在了上鋪,這也是紅哥搬他床鋪的時候讓我這麼做的,說我睡在上鋪安全,即使有人欺負我,難度也會加大。
我靜靜地坐在床鋪上,心裡空落落的,有一種失落感覺,長長地嘆了口氣。
紅哥看我的日記本在床邊放著問我:“怎麼又寫詩了?”
我輕輕地點了點頭。
紅哥問我,他可以看不可以看。自從有過偷看日記風波,紅哥看我的日記很謹慎,都要徵求我的意見。
我說:“當然可以,剛才寫得,多批評指教。”
紅哥笑了:“我可不敢,在你面前談論詩,還不是魯班門前弄斧,你看雖然你經常給我寫詩,但我從不敢給你復詩。”
《離別》
自古離別最傷心,為何而今更難忍;
露珠掛滿青草淚,欲擒欲放流縱橫;
靜思莫忘舊時景,相逢常憶往日情,
願君自憐自保重,無為兒女共溼巾。
紅哥也嘆了一口氣說:“以後我可能來你們宿舍的時候會少了,你也沒必要為暫時不在一個宿舍住而傷心,咱們不是還可以天天見面嗎?以後咱們也不能在一個床上睡覺了,這是為了咱們將來好,人言可畏啊!”
我不知道紅哥為什麼發出這樣的感慨和決定,心裡很不舒服,覺得紅哥突然很絕情,本來我心情不好,需要得到他的安慰,可他卻要搬出宿舍還說出這樣的話,有一種很無助、很孤單的感覺。二十幾年後曉晨講述了事情經過,我才知道當時的原因,可是那時候紅哥已經離開人世,紅哥把這件事一直深藏在心底沒和我透露。而俊哥也已經到天堂去報到,具體的情況沒辦法詳細問他們,只能聽曉晨的簡單描述。
看到我面露不快,紅哥摸了摸我頭說:“別總是這麼憂愁,看到你的樣子我很不放心,振作起來,好好學習,把我們的成績提上去,才是我們現在最最需要做好的事情。咱們拉鉤吧,期末考試一定進前三名。”
我搖搖頭說:“難度太大了,我不敢拉鉤。”
紅哥鼓勵道:“以你的勤奮和才智,考第一都沒問題,我都敢下決心,你怕什麼?”
我還是搖搖頭說:“我哪有你聰明啊,我怎麼能和你比呢。”
紅哥笑了笑說:“好吧,不強迫你,前五怎麼樣?”
我還是搖頭。
紅哥說:“這樣吧,前十名,這是最低線,不能再降了。”
我和紅哥小母指鉤在了一起,這樣的情景讓我很想抱一抱紅哥,有一個多月了,沒和紅哥親近了。可是我們拉鉤的同時,我只握了握紅哥的手,表示友好。紅哥摸了摸我的頭,表示對我的親暱。
紅哥突然像想什麼說:“唉喲,忘了,我還有一樣東西要送你,我這就回宿舍取去。”說著紅哥回他的宿舍去了。
突然,劉傑氣喘噓噓地跑進來喊我:“一天,你家裡來電話了,你快去傳達室接一下吧。”那個年代,很落後。人們沒有手機,家裡沒電話,單位裡電話也就那麼有限的幾部。有什麼急事都是發電報,為了節約錢,儘量縮短髮報的字,但內容還一定讓對方讀明白,加急電報三天內收到,普通電報需要五到七天。一般沒什麼大事家裡不會打電話的,單位打長途都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