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部分(3 / 4)

小說:他的劫作者:尼羅 作者:垃圾王

國將軍難得的低了頭,留給他一個肩寬背闊的後影,高大到了巍峨的程度。安德烈定定的凝視著他,心裡如夢似幻的,一瞬間想起了許多可親可靠的家人們——他們都死了。

霍相貞察覺到了安德烈的動靜,於是回頭也望向了他。兩人大眼瞪小眼的對視了片刻,最後霍相貞忍不住一笑,以為安德烈是睡迷糊了。

伸手抓住安德烈的衣襟,霍相貞把他拖拽到了自己懷裡,又用巴掌揉亂了他的短頭髮。霍相貞一直喜歡“小兄弟”,比如死了的元滿,比如活著的安德烈,因為自己彷彿生下來就是少年老成,一輩子沒當過無法無天的野小子。而和元滿相比,安德烈又不一樣。元滿始終是興高采烈理直氣壯的,犯蠢的時候都那麼坦然;安德烈則是類似孤兒,茫茫然,無所依。

抬手又拍了拍安德烈的後背,霍相貞看他此刻乖得出奇,由著自己擺弄。而安德烈把臉埋在他溫暖的胸腹之間,忽然輕聲喚道:“爸爸。”

霍相貞一怔,以為自己是聽錯了:“說哪國話呢?”

安德烈側過臉,向上露出了一隻藍眼睛。霍相貞比他年長了將近十歲,然而中國人的歲數他總是看不大準,所以在摔跤嬉鬧的時候,霍相貞像他年輕的兄長;在對著大風大浪的時候,霍相貞老謀深算的運籌決策,又彷彿是已經活了很多很多年,像他幼年時曾見過的那些鬚髮皆白的大人物。

藍眼睛越來越藍,藍到濃烈潮溼,是他無端的想要落淚:“俄國話。”

霍相貞又問:“什麼意思?”

安德烈把藍眼睛藏回了霍相貞身前。俄國話的“爸爸”,用中國話說,也是“爸爸”。

安德烈不回答,霍相貞心不在焉的,也沒追問。下意識的低頭嗅了嗅安德烈的頭髮氣味,他很滿意的吸了一鼻子香皂香。

推開安德烈站起身,他邁步走回了寫字檯後。慢慢的坐回了椅子上,他忽然發現寫字檯一角還擺著一封信。

信是馬從戎寄過來的,這回雙方離得遠了,不能來回隨便的跑,所以馬從戎動腿不成,只好動筆。這封信已經在寫字檯上擺了好幾天,霍相貞一直沒顧得上看,如今有了閒心,才撕開信封展了信箋。

信是白話信,雖然滿紙全是可說可不說的閒話,然而寫得很不錯,頗有一種娓娓道來的意味。霍相貞越讀越想笑,因為馬從戎寫信居然會有文藝腔,提起自己思念大爺思念得夜不能寐,他像翻譯小說中的主角一般,說自己“心中非常痛苦”。想起先前舊事,“亦是非常痛苦”。

霍相貞把信讀了兩遍,沒想到馬從戎能把信寫得如此滑稽,又想馬從戎在天津有錢有閒,自己在安徽殫精竭慮;自己還沒痛苦,他先痛苦上了。

笑微微的把信往抽屜裡一扔,他把馬從戎平日那個搖頭擺尾的得意形象和“非常痛苦”四個字聯絡了一下,一時忍不住笑出了聲音。安德烈立刻好奇的望向了他;而他迎著安德烈的目光,心情大好的笑道:“剛看了你那喵長的信,寫得很有趣。”

安德烈很關切的問道:“喵長好嗎?”

霍相貞一點頭:“喵長很好,就是痛苦。”

話音落下,他又是一笑,認為馬從戎這馬屁拍得出奇,居然對自己擺出一副患了相思病的架勢。心中忽然來了興致,他抽出一張信箋,就著手邊現成的筆墨寫道:“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早知如此絆人心,還如當初不相識。”

寫到這裡放了筆,他拿起信箋抖了抖。待到墨跡幹了,他將其摺好遞給安德烈,讓對方找個信封,把它寄回天津馬宅。

安德烈拿著信出了門,要把它交給秘書處置。他前腳剛走,後腳李天寶就進來了:“報告大帥,剛接到了清公館的電話,說是顧承喜想要見您。”

顧承喜所居的那一套小宅院,本是一戶人家的小別墅,門楣上掛了塊匾,寫著“清流”二字,所以旁人提起來,都稱它為清公館。霍相貞料想顧承喜沒大事,所以直接答道:“過幾天吧。”

李天寶答應一聲,出門把電話打回了清公館。結果不出片刻,他又帶著新訊息回了來:“報告大帥,顧承喜說大帥若是不去,他……他就絕食。”

霍相貞抬眼望向李天寶:“絕上了嗎?”

李天寶答道:“說是早飯沒吃,已經絕一頓了。”

霍相貞向外揮了揮手:“餓個十天八天也死不了,讓他先絕著吧!”

李天寶也覺得顧軍長是在虛張聲勢,所以聽了這話,便忍笑退了出去。關上房門一轉身,他和李克臣打了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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