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行動。南方的老蔣,他自知撼動不了;北方的小張,他卻是有信心鬥上一鬥。因為當初若不是小張入關擁蔣,閻馮雙方也不至於立刻慘敗,所以恨小張的人太多了,而小張自己也不做臉,扎嗎啡扎得沒個人樣,霍相貞和他會過一次面之後,再也不想見他第二面,因為生平最看不慣癮君子。對於雪冰等人,他也直言小張“望之不似人君”。
霍相貞一有動作,連毅人在山西,立刻就有了知覺。對著白摩尼,他從來不提霍相貞;真到非提不可的時候了,他帶著李子明去了軍部。把幾名親信召集到了面前,他關上門,開了個秘密的會議。與會人員,除了李子明之外,其餘眾人全有些歲數了,都是和他幹了一輩子的老臣。四個人圍著一張小方桌一坐,連毅把兩隻胳膊肘往桌面上一架,十指交叉著抬到了胸前。轉動眼珠環視了面前三位,他頭也不回的開了口:“子明,拿壺茶來。”
李子明沒落座,一直在屋子角落裡站著,聽聞此言,他答應一聲,果然出門端回一壺熱茶。親自倒滿四杯送到桌上,他自己也端了一杯,回到角落裡默默的喝。
連毅伸出一隻手,把四杯茶分別推向四方,同時腿上使勁,向前“咣”的踹了一腳。前方的參謀長登時連人帶椅子向後一仰,手扶桌沿慌忙坐穩當了,參謀長老氣橫秋的埋怨道:“剛鋒,有話說話,你不要和我鬧!”
連毅嘿嘿笑道:“老張,別走神,今天我有正經事兒和你們講。霍家那個犟種,在河北已經要支撐不住了。我聽他話裡話外,是有點兒別的意思。這是一招險棋,我不能一個人做主,所以把你們幾個老東西叫過來,咱們一起商量商量。”
老東西們並不比連毅年長,只不過是活得隨心所欲,老得順其自然,所以看著和連毅簡直不是一輩人。聽了連毅的話,老傢伙們步調一致的喝熱茶摸下巴,有鬍子的又捻了捻鬍子梢。
連毅自從進入山西之後便是烏雲蓋頂,沒有一天好過,但依然是興致勃勃笑眯眯。眼睛瞄著三個老東西,他的舌頭在嘴裡打了個轉,垂涎三尺的,好像要把老東西逐個吃掉。
末了,是剛才挨踹的參謀長先開了口:“如果只有咱們兩家的話,勢力未免單薄了點兒。”
連毅笑道:“犟種不能只找咱們,肯定還有別人。”
另一個翹著鬍子的老東西,沉吟著說道:“我看……還是再觀望觀望吧!”
第三個老東西一直不說話,等旁人都說完了,才中氣十足的開了口:“我要是說話算數,我就直接揍他孃的!”
參謀長扭頭看了他:“你要揍誰?霍靜恆還是小張?”
暴躁的老東西當即做了解釋:“小張!我揍霍靜恆幹什麼?”
其餘三人一起點了頭:“哦……”
秘密會議開了足有兩個小時之久,散會之後,老東西們各自走了,屋子裡只剩了連毅和李子明。李子明一直只是個旁聽者,直到這時才晃著大個子走了過來。抬腳將一把椅子踢到了連毅身邊,他一屁股坐下了,臉上照舊是沒什麼表情。
連毅向後一靠,把雙臂環抱到了胸前,隨口問道:“子明,你有沒有想法?”
李子明抬眼望向了他:“我不同意。”
連毅沒想到他還真有想法,並且語氣如此斬截,不由得看了他一眼:“不同意?”
李子明繼續說道:“裁兵就裁兵,縮編就縮編,隨他的便,總之是不打了。”
連毅笑了一聲:“怕啦?”
李子明看著連毅的眼睛:“我不怕,可是你老了,打不動了。”
連毅饒有興味的審視了李子明:“我老了?你覺得我老了?”
李子明沉靜的正視了他:“我早就覺著你老了,應該歇歇了。”
連毅想用槍管子抽他的腦袋,不過在動手之前,笑模笑樣的又問:“我怎麼歇?”
李子明答道:“怎麼歇都行,反正我希望你長命百歲。”
連毅笑了一聲,決定還是饒過他的腦袋。子明說話向來不得人心,甜言蜜語就不是子明瞭。
在接下來的半個月內,霍相貞和連毅之間聯絡頻繁,密電是不分晝夜的往來。敗軍之將的日子都不好過,但是槍打出頭鳥,所以再不好過,也不如霍相貞艱難。霍相貞自己聯絡了一部分晉軍舊將;連毅也聯絡了一幫西北軍將領。因為各方面的舉動都是極端機密,所以外界並無波瀾。
事情漸漸有了一點眉目,響應的將領非常多。這天上午,連毅因為是一夜未睡,所以不早不晚的上床補眠。脫了衣服鑽進被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