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部分(1 / 4)

小說:他的劫作者:尼羅 作者:垃圾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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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相貞大睜著眼睛,只見面前騰起一團紅霧,是一粒子彈穿透了安德烈的脖子。

人聲狗吠立刻激烈了,副官和保鏢一起拔槍去打汽車。霍相貞仰面朝天的躺在地上,抬手抱住了身上的安德烈。

熱血像激流一般,從彈孔中滾燙的噴出來。霍相貞心裡明白,小老毛子沒救了。

七隻手八隻腳伸過來,生拉硬拽的攙扶起了他。他起來了,馬從戎卻還直挺挺的躺著,滿頭滿臉全是血。霍相貞緩緩的轉動腦袋望向了他,忽然懷疑他也死了。抓著前襟一把拎起了對方,他低聲喝道:“馬從戎!”

馬從戎慢慢的張開了嘴,帶著哭腔發出了一聲呻吟。一名保鏢也蹲下來仔細檢視了他的頭臉,末了抬頭告訴霍相貞道:“大帥,三爺沒事兒,可能是嚇著了。”

霍相貞一聽這話,當即鬆開了手。低頭再看懷裡的安德烈,安德烈的藍眼睛正在褪色——蔚藍蔚藍的一雙眼睛,大海一樣,天空一樣。

他的藍眼睛,對著霍相貞的黑眼睛。熱血快要流盡了,他冷得靈魂都要結冰。偎在霍相貞的懷抱裡,他還是回到了大革命那一年的寒冬。那一年他是個惶恐茫然的小男孩,死裡逃生的到了異國,想要找個地方安身取暖,然而始終找不到,要凍死了。

可憐巴巴的開了口,他用最後的力氣說了一句話,是俄國話。中國話始終學不好,以後,可以不必再學了。

他說:“爸爸,冷啊。”

158、起兵

馬宅門前是一條整潔肅靜的道路,正能容得刺客的汽車橫衝直撞。副官對著車窗輪胎連連開槍,玻璃和輪胎全中了彈,但是汽車伕還能堅持著讓汽車在路口拐了彎。及至副官保鏢和巡捕們趕上之時,汽車已經停在了路邊。行人們嚇得鬼哭狼嚎,因為駕駛座上歪著個血淋淋的人形,正是被打爆了腦袋的汽車伕。

汽車伕是被殺人滅口了,真正的刺客則是不知所蹤。

敢對霍相貞之流下手的刺客,必定不是尋常人物,沒有輕易落網的道理。況且對於霍相貞來講,刺客本人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刺客背後的主使者。回顧自己這幾個月的所作所為,霍相貞懷疑是有人走露了風聲——這個風聲若是露了,那想殺自己的人,可就真有幾個了。

他因此耽擱在了天津,順便傳送了安德烈。安德烈傷在了頸動脈上,洗乾淨後沒變模樣,藍眼睛閉上了,表情幾乎堪稱安詳。霍相貞把自己的新衣服找出一套給他換了上,心裡冷颼颼的麻木著,一滴眼淚也沒掉。入殮那天他在一旁站著,也還是很鎮定,蓋棺之前,他就在棺材旁站著。一手扶著棺材邊,他垂眼盯著安德烈的臉,心裡想小老毛子叫我爸爸。

他從老早之前就開始和白俄們打交道,能聽懂零星的俄國詞,他忽然想起俄國人喊父親,也是“爸爸”,和中國話一樣。

彎腰握住了安德烈的手,霍相貞合攏了手指。那手冰涼的僵硬著,手背因為曾經生過很嚴重的凍瘡,所以留下了一片淡淡的疤痕。霍相貞用拇指將那片疤痕抹了又抹,想那年冬天沒有暖氣,真把小老毛子凍壞了。

這時,馬從戎悄無聲息的走了上來。

馬從戎這一回可真是嚇著了。他並不是沒歷過險,也經過一次槍林彈雨,但當時有霍相貞保護著,他和危險之間總像是隔著一層,不像這一次,熱血滾燙的,是劈頭蓋臉的灑。而且還不是陌生人的血,是小老毛子的。

將一頂嶄新的厚呢子小禮帽放到了棺材裡,馬從戎手扶棺材,也嘆了一聲:“爵爺,一路好走吧!”

霍相貞用力攥了攥安德烈的手,精神上還是有點恍惚。忽然對著馬從戎開了口,他低聲說道:“替我給小老毛子立塊碑,碑文以我的名義寫,就當他是我的義子。”

馬從戎愣了一下:“義子?大爺,歲數不對啊,爵爺比您也就小了……”他算了算:“能有十歲?”

霍相貞握著安德烈的手,下意識的不肯放:“不看歲數,看心。他還是個小孩兒的心。”

馬從戎思索了一瞬,隨即點了頭:“是,大爺,這件事兒我來辦,一定辦得漂漂亮亮,您放心吧。”

霍相貞扭開了臉,無言的做了個深呼吸。人家的碑都是給活人看的,他這塊碑卻是給死人看的。安德烈沒兒沒女,他活著,他記著安德烈;他死了,那墓碑就是塊石頭板子,誰知道安德烈是誰?

要到蓋棺的時候了,馬從戎拽著霍相貞想往後退。霍相貞鬆了手,低頭又看了看安德烈。掙開了馬從戎的拉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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