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壓制的人被動的疼愛,直到精疲力竭。“寶貝兒,”最後趙馭寒喘著粗氣想起來一件事,“沒戴套耶。”“閉嘴,不用你提醒。”清河伏在他身上,像一隻過冬的貓,連眼睛都懶得睜,只用手摸索著扯開綁縛在他兩手之間的蝴蝶結。
“舒服點了麼?”雙臂恢復了自由,趙馭寒把清河摟到懷裡,細碎地親吻。激情過後,清河又恢復了慣常的慵懶冷淡,任由趙馭寒展示著對待床伴細緻的事後溫存,敗興地說,“你把東湖水岸的商鋪給我一套,我就更舒服了。”趙馭寒不以為意,用鼻尖蹭著他的鎖骨,“你都要了六七個商鋪了,又不租,又不用,放在那也是浪費,不如要點別的。”“呵,要什麼?我想不到你還有什麼是比房子更保值的東西。”“你還是不夠貪啊。” 趙馭寒主動地自薦,“其實你可以文藝一點,要我的心嘛。”“心?你有那玩意兒?”“你摸摸看,說不定有啊。”兩人對話著,竟忽然都莫名其妙地大笑了起來。
“丟掉的東西就不要再緬懷了,小澤,人活著還是要向前看的。”趙馭寒狀似無意地勸解,讓清河的笑瞬間凝固在臉上,半晌,冷冷地說,“趙總情人太多,連名字都記不清了吧。”趙馭寒難得沒有因清河的責難而厚顏表忠,僅僅是拉開一些距離,進而可以凝視著他清冷的眼睛,“清雲澤,有很久沒聽人這麼喊過你了吧。”
這個遙遠的本名,根本早就已經從清河的生活中絕跡,猛然被人提起,彷彿一下子顛倒了時空,不知身在何處,讓他愣了好久。“真的很久了,爸媽死後就再也沒人這樣喊過我。”清河苦笑,“你可真是什麼都能挖到,不去聯邦調查局高就,真屈才了。”“對我來說挖到這些並不難,”趙馭寒笑著將他的挖苦照單全收,“只是因為我想比別人瞭解更多的你。”“那你有沒有順便了解一下,我被多少男人上過?”前一刻還懶怠著的清河,後一刻便突然發力猛地將他推開,眼眸中滿含著輕蔑,“你還想知道什麼,直接來問我啊!”“問你,你都會回答嗎?”趙馭寒眯起眼睛,“那你告訴我,你會和我白頭到老嗎?”“做你的春秋大夢!”清河憤怒地嘶吼,“你以為我真看得上你嗎?你這個人渣,除了錢你還有什麼值得我留戀的!真心?愛情?別開玩笑了!這些東西早八百年我就看透了,我們的關係就是包養和被包養,別搞得那麼花裡胡哨!白頭到老,好啊,把你的身家分我一半,我就跟你白頭到老,做鬼都不放過你!”
“只是這樣麼?”安靜了片刻,趙馭寒帶著安撫般輕柔的聲音湊到清河身邊,蹭了蹭他的鼻尖,“好划算。”“清河彆扭地躲開,胸膛還在激烈地起伏著。“保險箱的密碼你知道,去開啟看看,裡面有你要的東西。”“試探我?你以為我不敢看?”趙馭寒搖搖頭,“去看看吧,我想讓你看。”
春節前,許驚濤和李銘結束了各自手上的工作,按原計劃踏上了出國的飛機,代孕的手續過程大多都由中介公司包辦,所以落到他們自己身上需要參與的程式並不繁瑣,從做了移植之後,許驚濤的神經就一直緊繃著,直到半個月後檢測到受精卵在代理孕母子宮內已經著床成活,才暗自鬆下一口氣。
還沒有人知道這兩個孩子對他來說有多重要,即使是李銘,也不能明白他此時的心境,未來可望的漫長人生,他不想一個人過。
回國前,許驚濤臨時提議去重遊了他們度蜜月時的海邊小鎮。當時住過的小屋已經有其他的遊客入住,是一對年輕的小情侶,男的有點胖胖的很會逗趣,女的短髮齊耳笑點很低,整天嘻嘻哈哈無憂無慮倒真是天生一對。晚間一大群人湊在一起篝火聚餐的傳統還在,聊得熟悉了些,許驚濤問他們,“肯定是才結婚來度蜜月的吧?”女生立時好奇,“你怎麼肯定就是蜜月呢?”許驚濤一摟身邊李銘的肩膀,過來人一般洋洋得意,“跟我們蜜月時候一模一樣。”李銘瞥他一眼,低頭無奈地笑了笑,卻沒有推開。
故地重遊,滿眼看到的,不是風景,而是回憶。走過這條街,穿過那條巷,餐館和路邊商店,重又遇到的,和再也找不到的,驚喜和唏噓,每一處都值得駐足流連,感嘆時光變遷得太快,美好的過往總是來不及再仔細回味,卻又不斷充實進新的瑰麗。兩天的時間裡,誰都沒有提那件兩人心知肚明的事,彷彿是默契地想要給這段日子保留美好的記憶。
臨行前的晚上,兩個人再一次在海灘上踏月而行,大海在身側沉酣,遠處的人群,還在縱情地高歌。許驚濤伸出手,也不說什麼,李銘遲疑片刻,終究也還是握住了。
無言地沿著海灘走了長長的一段,許驚濤哼起他最喜歡的李銘的歌,出道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