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嘴角寬容地彎起,“小屁孩兒,知道什麼是愛麼?”李昕啞然無法辯駁,悶悶的像是在生自己的氣,半晌,翻過身負氣的說,“我是沒戀愛過,不懂愛是什麼樣的,但是它總該是讓人快樂的吧,讓人奮不顧身不能自拔的吧,面對你喜歡的人的時候總應該會情不自禁笑起來的吧?這些你都有嗎?”
李昕的質問,宛若一根根尖銳而細小的鋼針,紮在李銘的心臟上,扎一下,心臟就收縮一下。李銘深吸了一口氣,他果然沒有看錯李昕的戰鬥力,他這個弟弟平日裡不聲不響,心裡卻比誰都看得明白。
“愛情是不能被歸納總結的,每個人,每一段感情,都是特別的,獨一無二的。“李銘溫和地摸摸李昕亂蓬蓬的後腦勺,看著他有些茫然的眼睛,”不是所有人都是為了快樂而在一起,兩個人決定在一起,更重要的是因為彼此需要。”
少不更事的李昕似懂非懂,恍惚覺得李銘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但自己的直覺又強烈地指向著他不願意去想的另一個極端,一時不知如何辯論下去。李銘心下坦然,這不能算欺騙,只是偷換了概念,將來總有一天李昕會明白,等他遇到一個一見鍾情的女孩,山盟海誓幻想著白頭偕老,然後遭遇著現實生活的瑣碎,慢慢的他會發現,愛情和自己此時定義的並沒有很大差別,在一起的原因,總不會是風花雪月,而只是彼此習慣了,離不開了而已。
“以後我不能常在家了,你要好好照顧爸媽,知道嗎?多跟他們親近,撒撒嬌,他們心裡喜歡。”比起對自己婚姻的擔憂,李銘更牽掛的是他即將離開的這個家,越來越年邁的父母,和單純不諳世事的弟弟。李昕“嗯”了一聲,聽話地應承下。“好好複習,聽錢老師說這次比賽的時候,那個當今胡琴界最有名望的演奏大師嚴玉鶴已經來要過你了,只要你高考文化成績過本二線就能錄取,聽說嚴大師收徒很苛刻,珍惜這個機會。”“嗯。”李昕的聲音帶上了濃重的模糊的鼻音,把臉埋在李銘的臂彎裡,幾乎扭曲了出口的字句,“哥,謝謝你。”
10、
作者有話要說:人工馬賽克的詞請自行填充。。。。 結婚當天意料之中的忙碌。天還沒亮許驚濤便遣他手下的兄弟來取走了李銘要打包帶走的物品送到他的公寓,小弟們此時知道了李銘的身份,對他也恭敬了許多,一口一個銘哥,喊得煞是親熱,全然忘記了之前還有恩怨嫌隙。
李昕幫著李銘穿好了禮服,白襯衫,黑西裝,黑領結,合身的裁剪,每針每線都透著精緻。“哥,你真好看。”李昕趴在書桌上,看李銘對著鏡子熟練地固定髮型,難得一次嘴甜地奉承。面對容貌的誇獎,李銘仍然笑得有些靦腆,微微低下頭,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齒。
婚車準時到達,許驚濤被強迫穿上了正正規規的禮服,還把頭髮梳得服服帖帖,對他來說相當難受,但效果卻是出人意料的,連李銘都不得不承認,收拾整齊的許驚濤不折不扣的帥,英俊偉岸,散發著迷人的成年男子氣息,難怪那麼多男男女女,即使知道他品行惡劣,仍是投懷送抱趨之若鶩。
“還不錯,”許驚濤抱著臂膀上下打量一番他的‘新娘’,“勉強可以站在我旁邊。”“那就好。”李銘不自然的整了整衣領,笑容也變得淡淡的。許驚濤走近兩步,捏起李銘的下巴讓他正面面對自己的目光,“終於如你所願了,怎麼不笑呢?”他的聲音極輕,輕到像是耳語,吐字的氣息拂過對方臉頰上的絨毛,撩得人心癢,“像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那樣笑。”李銘抿了抿唇,努力地加深他的笑容,許驚濤卻似乎始終沒有滿意,“笨兔子,笑得一點都不甜。”李銘洩了氣,索性完全放棄了笑的表情,垂下眼簾,“我只是有點緊張。”他辯解道,許驚濤卻嗤得笑了一聲,低下頭伏在他耳邊,彷彿喃喃又帶著些戲弄,“你後悔了,可是,來不及了。”許驚濤說完,並不給李銘回應的機會,就鬆開了他扣在李銘下巴上的手,順著肩膀,胳膊,一路滑到他的右手,十指相扣地握住,好像一副牢不可破的枷鎖,“走吧,媳婦兒。”
毫無裝飾的婚車悄無聲息的接走了一對新人,外面的人們根本不會知道這幾輛看似普通的轎車正執行著怎樣的任務,車水馬龍的寬闊馬路上,它們和任何一輛趕著上班時間的私家車無異。李銘望著車窗外,面無表情,大概在半年以前,他還從來不曾想過他會這樣無聲無息的完成他人生最重要的時刻,沒有一個親戚朋友到場,沒有繁瑣龐大的老式流程,甚至沒有一個穿著潔白婚紗的新娘。這樣的開始,註定了他的婚姻將會永遠不見天日……或許也並不是永遠,李銘轉過頭,看向他身旁認真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