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正望著周曉蓉的背影出神,後腦勺就被阿道扇了一巴掌,原來這才發現穆擇靜靜地看著自己,還是溫和的笑,卻讓人一下子就能感覺到他的心情並不是很好。
“穆先生在問你睡得好不好。”銘德恨鐵不成鋼地瞪了原來一眼,“穆先生這樣體貼,你卻看美女看得出神,真是……想死啊!”
“對、對不起。”原來慌忙認錯,連嗓音都抖了起來,“我、我只是覺得周小姐的背影有點像媽媽。”
“戀母啊你。”阿道毫不留情地取笑,“還沒斷奶?!”
周遭聽見的都竊笑不已,原來紅著臉杵在中央,罕見地露出些微不滿。不過,即便是鬧脾氣,原來也不過是輕蹙下眉,變得更不喜歡講話而已。
穆擇的心情倒是變好了,揮手讓其他人都散開,才對原來說,“又不是第一次出遠門,還這麼想媽媽?”
原來悶了好一會,才說,“可是……時間很久。”
不自覺地就染上了些委屈。
穆擇低笑一聲,微涼秋風中的溫和眉眼,低啞又有安全感的嗓音,竟是讓原來怔了半晌,才反應過來,紅著臉低下頭。
“既然沒事做會想家,那麼……就幫我記臺詞吧。”穆擇將膝上的劇本遞給原來,“開始。”
“……”原來捧著劇本,不確定的猶豫了一陣,而後才在穆擇示意的目光中,清了清嗓子,一字一頓地念起臺詞來。
秋高氣爽,清晨的微微霧氣中,好像連嗓音都變得清遠了,遠處,可以看見宮殿宏偉,只只白鴿相繼飛入天空,細細聽了,還能聽見鳥兒振翅的節奏。
原來輕聲讀,嗓音依舊微微發顫,底氣不足,一頁讀完,就翻到下一頁,一板一眼地念。
阿道和銘德早就在一邊笑暈了,化妝師抖著手幫穆擇戴假髮,唯有穆擇只是淡淡側頭看了原來一眼,“還真的只是讀呢。”
這說不上是誇獎還是取笑的話,讓原來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好侷促地笑了下。
“不過這嘴角的傷……還真是礙眼。”
距離被鍾醒揍已經有三天了,可嘴角的青紫依然沒有消退的痕跡,連母親都沒有在意過的事,穆擇卻連續問了兩次,原來一時愣愣的,和穆擇平靜的眼對視,恍惚間,竟是忘了害羞和害怕。
“妝畫好了嗎?來走位一次,就開拍。”副導演洪亮的聲音響徹各個角落,原來被驚嚇得錯開了眼。
化妝師又幫穆擇補了點粉,點點頭離開了。
“貼上創口貼怎麼樣?”穆擇淺笑著說了一句,便站起身,高大的身形瞬間將原來籠罩在陰影之下,“這樣,就看不見了。”
說著,就隨手從化妝包內找出一張創口貼細細貼在原來唇角,指尖曖昧流連在唇角,有幾下還觸碰到了唇瓣,待到穆擇好不容易將創口貼貼好了,原來臊得耳朵都紅了。
穆擇滿意地挑了下眉,略略惡劣地彎腰與原來對視著,欣賞著他漲紅了的臉,“喜歡嗎?”
“誒?”原來慌亂地抬起頭,接觸到穆擇又飛快垂下眼,而一旁聽著的阿道和銘德也交換了一個錯愕的眼神。
“我是說創口貼。”穆擇悠閒地解釋。
原來僵硬地站著,聽到其他人鬆了一口氣的聲音,許久,才尷尬地點了下頭,聲音細弱蚊蚋,“……喜、喜歡。”
明明是和剛剛念臺詞時一樣的平板嗓音,這聲“喜歡”聽在耳朵裡,卻是讓人下腹躁動發麻的聲線。
穆擇淡笑注視了原來好一會,才在劇務的禮貌催促下,與周曉蓉並肩走到鏡頭前。
阿道和銘德也麻利地跟了過去,唯有原來,依然紅著臉杵在原地,好似剛剛那句輕輕的喜歡,便耗費了他全身的力氣。
“喂,小啞巴,又發呆?”
整個劇組都在為第一幕場景而屏住呼吸,片場安靜沉默,卻陡然響起一道囂張的嗓音。
原來反射性地縮了下肩膀,還未想到該用怎樣的方法自保,腦袋就被重重拍了一掌,“艹,不是讓你看見我就指天喊一百遍‘鍾醒最帥’了嗎?還不行動起來?!”
10、Chapter 10 。。。
原來當然不可能在眾人或錯愕或驚異的目光中真的指天喊一百遍“鍾醒最帥”。
外場的城牆上,有隻獵獵風聲。
幾乎是下意識地向場中央的穆擇看去,卻發現穆擇也平靜地注視著自己,
一雙墨黑眼珠深不見底,有絲絲涼氣,讓人莫名地覺得自己的所作所為太過魯莽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