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的……我看安迪還是別出去唸書了。”
“別,那樣我的罪過就更大了。陳嬸和萍姐也會怪我多事。還是俺安迪自己的想法,他想出去唸書就去吧。我們把他還給麗莎照顧,也算對得起她了。”
陳建林道:“豈止對得起,她是要感謝你的,從當年的事,到現在的安迪,她都要感謝你。”
彥清沒說話,兩個人並排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都沒了下文。
燈滅了,黑暗中“當年”潮水一般湧上來。
那時候陳建林和麗莎還是合法夫妻,雖然因為孩子和家庭瑣事鬧得不愉快,但彼此還有些感情,並沒有到決裂的那一步。然而,那件事發生之後他們就徹底完了。
最初是因為麗莎要恢復在學校社團的職務,去一個大型公共專案做志願者。
陳建林對此大為不滿,和她爭吵說:“你要走上街頭服務社會我不管,可是你自己的兒子沒人照顧你是不是要先管一管?”
麗莎據理力爭,“可是這是我從生小安迪之前就申請了的一個機會,不止是服務他人那麼簡單。這麼大型的活動座位志願者我可以獲得很多寶貴的經驗,我不想冒險失去這個機會!而且你答應過我的!”
“答應過什麼?!支援你為了自己的前途不照顧親生兒子嗎?”
麗莎尖聲喊道:“你答應過我孩子出生後我們會更幸福!”
這一生歇斯底里的咆哮讓場面壓抑平靜得像颶風的中心。
陳建林半晌才喘息著回敬道:“你說的對!我們不該要這個孩子!不該結婚!一切都是TMD的錯誤!”
爭吵過後兩人該哭的哭該摔門而走的走,結果還是彥清從搖籃裡把餓得哇哇大哭的安迪抱出來安慰照顧——麗莎在去參加社團活動之前給他打電話給他,彥清放下畫板直接從畫室過來。
彥清來的時候麗莎一切都收拾妥當了,站在門口紅著眼睛遠遠看著搖籃,看見他也只是簡單說了句“謝謝你”,然後匆匆走掉了。
彥清給陳建林打電話,結果關機,他有點難過地抱著安迪,覺得這孩子真是可憐,未來還不知道要怎麼長大。
自己雖然也是父母養了一半不要了的,可是畢竟還養了十幾年呢哪像他,才幾個月就成了“累贅”了……誰說天下無不是的父母。
那天陳建林很晚才回來,身上還帶著酒味以及滿身的疲憊,他走進來,看到是彥清抱著孩子,意外之後更是失望,“是你。”
彥清低聲道:“麗莎有社團活動,我來幫她看一會。”說著把懷裡已經睡著的安迪放回他的小床裡,然後關上房門,退到外面。
陳建林已經一臉懊惱地開了一罐啤酒坐在沙發上一聲不響地灌著。
彥清道:“要談談嗎?”
陳建林用手臂擦擦下巴上的酒漬,搖搖頭。
彥清走到他身邊坐下,“你們這樣不行,孩子怎麼辦?”
陳建林道:“不就是因為孩子!——那女人一點責任心都沒有!MD我真後悔生了孩子養不養都是麻煩!”
彥清忍不住罵道:“你說的什麼話!當初我勸你不要生你非要生,既然生出來了就是你的責任,麗莎指望不上不是還有你!你不是孩子爸爸嗎?!你說這樣的話不是和麗莎一樣推卸責任!”
陳建林被他罵,可是也不翻臉,因為知道彥清父母離異的家事,多少有點同病相憐的情緒,只得懊惱地抱著頭,縮起肩膀,不說話。
彥清見他無計可施的窩囊樣子,也軟了心腸,嘆道:“有什麼我幫著你,別這麼自暴自棄的,你現在是當爹的人了,不能再這樣任性下去。”
陳建林仍舊抱著頭,“我都沒想過養一個小孩這麼麻煩。總是要有人看管,僱保姆又太貴,而且不能全天候地伺候。三個人還好一些,勉強夠人手,只有咱們兩個人的話——要不我們把他送回國內我父母那去吧?”他抬起頭認真地諮詢。
彥清道:“就算送回去也要等這個學期結束吧?要不然誰去送?陳叔和陳嬸是不會過來接孩子的。你不要急,我的功課有彈性,畫畫嘛,一邊照顧安迪一邊畫也可以。”
陳建林道:“哪有你說的那麼輕鬆,你已經因為照顧安迪耽誤功課了,再這樣下去我怕會連累你不能如期畢業。”
彥清道:“離假期就兩個月了,等下學期我再努力補回來就好了。”
陳建林放下腦袋卻一頭歪躺在他腿上,臉壓在他的褲子上,“小清,還是你對我最好了。”
彥清摸著他的頭髮,“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