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什麼煩心事好了——反正他並不缺少煩惱。
“我……安迪要去F國讀書了。”
“所以?”
“他是去找他麗莎的。”
“麗莎?”
“就是建林在F國的前妻。”
“你不同意?”
“不,我同意了。”彥清搖頭,喝了口黃酒,滿嘴酸苦的滋味,“我這個位置,你覺得我該怎麼做?”
景海鷗又給他倒了杯,“就這事麼?唉,我還以為是什麼了不得的。”言語間有點小失望,“說白了就是你家那個小胖小子翅膀硬了要去找親媽,他不要你也不要他算了,有什麼好糾結的?又不是你家陳建林也劈腿了。”
彥清又一口悶了下去,抹了抹嘴角,“好吧,安迪也就算了,不是我親生的也不能要求什麼……其實我更介意的是麗莎,我能感覺到她慢慢地要回到這個家了。”
景海鷗說:“那女人?她憑什麼?!”
“哪裡有憑什麼?……或者憑她是安迪的媽,建林唯一深愛過的人。”
“我問你,這事你有什麼證據還是你自己瞎想的?”
“雖然沒有直接的證據……”
景海鷗一揮手,“你我太知道了,鹹吃蘿蔔淡操心,這不是杞人憂天嗎!”
“可是、”彥清低下頭,握住了拳頭,“可是她已經來過了,在安迪剛放暑假的時候……完全揹著我。我無意間從安迪的手機照片裡看到了,他和他媽媽的合影,在遊樂園裡,笑得都很開心……”
——這是他從未對人言及的悲痛,雖然初衷只是想找出一個掩蓋他不行真相的藉口,可是悲傷卻如此真切。
景海鷗拍桌,“還以為你們家老陳和姓晉的不一樣!沒想到他也是那種人!我找他算賬去!什麼意思!!”
彥清忙攔著,“別,他不知道我知道……就這樣維持著吧……其實也沒什麼,習慣就好了。”
景海鷗說:“他不知道你知道?你居然沒去質問他?!沒去罵他?!”
“……罵什麼呢?建林也許是為了我好,不讓我多想。”
“那他就做的再好一點,把這事徹底瞞下!帶孩子去拍照什麼的!他腦殼壞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