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強也是男人的風格;乾脆利落,連解釋都懶得解釋;不想說廢話。
為了報復邵國鋼而傷害邵小三兒;他怎麼都做不出來這種事兒;下不去手。
自己不能下手,邵鈞要是讓隊伍裡別的犯人欺負著了,羅強也絕忍不了。
三饅頭幸虧是要調離監區,調回局裡,而不是調到別的隊伍,到時候真出什麼事兒,護都護不著人。三饅頭進到機關,當個小科長小處長,從此陽關大道一路平蹚,安全,安穩,踏實,讓人放心。
邵國鋼的及時出現,只不過是給了羅強當頭一棒子,讓他猛然回過味兒來,邵小三兒是邵小三兒,他就不是衚衕大院裡抹著泥巴長大的一個野孩子,他不是羅小三兒!
邵鈞生在一個什麼樣兒的家庭?家裡多少人疼著?
邵鈞從小玩兒什麼玩具?
邵鈞穿的什麼衣服,什麼褲子,襪子上有破洞麼?
邵鈞吃得起小碗兒吧,他吃那個嗎?
邵鈞上得什麼學校,唸了多少年書?
兩個人,根本就是兩路,從來就沒有在同一條人生軌跡線上出現過。以後也見不著面,這樣兒最好。
自從那天開始,羅強每天在廠房到點下班,跟順子胡巖刺蝟一起去食堂打飯,再也不跟邵鈞偷摸到二樓小平臺上聊天了。
那感覺,就好像啥都沒發生過,倆人從來都沒聊過。
正值週末,清河監獄籃球聯賽打得如火如荼,各個隊積分逐漸拉開檔次,即將決出東西部賽區前幾名,進入複賽淘汰賽。
邵鈞手底下這支雜牌軍,經過上次的停賽處罰,最近也解禁了,得以重新參賽。
然而,隊伍歷經罰分和停賽,積分一下子滑落到東區倒數第二的位置(跟他們打架的那個隊自然而然是墊底),這個賽季的名次總之是甭想了,上場比賽純屬是舒筋動骨,給爺們兒們爭一口氣。
這場比賽,七班鐵三角打得異常積極,玩兒命,羅強連囚服都甩到場邊了,上身是白背心,下邊兒一條大褲衩,汗水洇透螺紋背心,浮現胸膛肌肉的輪廓。
對方班級正卯足勁兒衝擊東區冠軍呢,沒把積分墊底的隊伍放在眼裡,沒想到碰上硬茬兒。幾個人夾擊羅強,在三秒區裡把人兇狠地撞倒。
羅強後肩著地,狠狠摔在地上,面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