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去天文館吧。就算下雨,去那玩心情也不會低落吧?人工的也好,只要看星星心情就會好轉喔。至少不用去在意作業。」
承蒙啟吾的好意,透就直接接受了這項提議。
還在教室裡的涼司一直看著這邊。就算要說什麼也不能在這說,而且如果不在這裡爽快地答應啟吾的話,昨天在電話裡說的話就會被懷疑。
我去。對於這麼回答的透啟吾很高興地點頭。為了拿書包,透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座位旁的涼司面無表情地問:
「約會啊?」
他只能「嗯」一聲低垂眼簾點頭,然後像是逃跑似地離開教室。
他只是確認而已。透想。這樣自己跟涼司肉體上的關係就結束了。
星期六的天文館到處都是人,啟吾和透坐到西側最後面的空位上。
仰躺在舒服的座位上,看著已經開始的說明。天空上的星星遵從平穩的廣播聲音接二連三地浮現出來。
「不要讓心情低落。」
對以此邀請自己的啟吾雖說很過意不去,但是心情並沒有因此好轉。浮現在星空上的,果然還是隻有涼司的臉。明明知道自己必須忘記,可是當初那麼痛苦的行為,如今想起來卻是甜美的回憶。這讓透十分痛苦。
今後也沒有自信能繼續毫無芥蒂地和涼司他們維持友誼。他們一定也是這樣吧。結果自己失去了最重要的朋友,還有最喜歡的人。想到這點眼淚就快流出來了。
悄悄地吸了一下鼻子,這時旁邊卻突然伸出一隻手遮住視線。
「社長?我看不……」
有不屬於自己的呼吸碰在嘴唇上,接著是柔軟暖和的接觸,這讓透的身體整個僵硬了。
雖然唇瓣只有碰了一下就馬上離開,可是透還是愣在那裡動也不動。
交往不是為了自己才演的戲嗎?那麼,為什麼啟吾要吻我呢?跟涼司一樣有興趣嗎?——不對,啟吾不是那種會放縱自己慾望的人。
雖然啟吾的舉動造成自己的惶恐,可是腦袋在思考這件事的時候,說明卻已經乾脆地結束了。
「看,東方的天空漸漸亮起。新的早晨開始——」
隨著廣播聲響起,場內開始變得吵雜。即使如此透還是無法動彈,害怕到連身邊的啟吾的臉都看不到。
「對不起。」啟吾小聲地說。
「我不打算這麼急躁的,可是一想到舞木你壓抑著聲音哭泣就忍不住了。我做的事並不能作為安慰……」
「社長……」
透緩慢地起身。
「社長你……」該怎麼問好呢?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啟吾喜歡自己吧。透這麼想。這麼說來,自己還和他商量那種事。
自己完全沒考慮到他的心情,一味地接受他的好意。
「別有居心是不對的。」自我嘲諷地喃喃自語後,啟吾的嘴唇微微地歪斜。
「我……不能再接受社長更多的好意了。」他也模仿啟吾的口氣喃喃自語。
「我不在乎被利用。像剛剛那種無禮的舉動不會再有第二次……」
「這種事不能再繼續下去。」
透緩緩地搖頭。
「因為……既然我知道了,就不能再接受你的好意。喜歡的人就在身邊,卻完全沒注意到自己的心情,我太瞭解了這種事是多麼地令人難受。我不能讓社長也有同樣的心情。」
啟吾默默地注視著透。
天文館的職員不時地注意還沒離開會場的兩人。透慌忙地站起來。
「對不起,社長。我太遲鈍了,竟然完全沒有發現……」
「舞木。」
像是被影響似的,啟吾也站起來。
「對不起。」
透深深地低下頭,迅速地轉身離去。在這場雨中,連傘都沒撐就朝外飛奔。
被啟吾親吻的途中,透知道一件事。
被人所愛的吻、不被人所愛的吻;愛著對方的吻、不愛對方的吻。互相比較兩種吻後,就能明瞭。
例如就算涼司的心裡沒有自己,透還是喜歡涼司。只有這份心情無法抹殺。
透在車站前搭上巴士。當巴士抵達涼司家附近的站牌時,透壓抑住瞬間想衝下車的激動,然後用遺憾的心情,伸手擦拭起霧的車窗。
巴士又停了大約兩站。這時,透在無意間看到有名全身溼透的男子,走在人行道上。
透下意識地站起來,慌忙地在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