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很奇怪嗎?信上寫著要透和我分手耶?當事人是我和透吧?為什麼這種事不對我說,而是去和跟這事不相干的柏崎說?」
「正因為是不相干的人說的話才有幫助啊。」
匡並不去安慰開始被情緒支配的涼司,而是簡潔有力地斷語。透在兩人之間只能慌張不知所措。
「你跟柏崎到底是什麼關係啊?」
「什麼關係?就社團的……」
「只有這樣嗎?除此之外,你……」
「噓!」匡突然把食指擺在嘴前阻止兩人繼續說話。透和涼司馬上跟著安靜下來。
「幹嘛?」
「透,你認識那個人嗎?」
匡用眼神示意離他們有段距離的人。那是一個男學生,躲在柱子的背後在窺視他們。
「啊……」
嗯,我知道。透點頭。
「他是美術社的學弟。可能找我有什麼事吧。」
「他很在意自己寫的信會造成什麼樣的情況,所以才來看我們的樣子啊。」
匡刻意把話說得沒有高低起伏。
「咦?那是什麼意思……」
「那傢伙……不就是之前告訴我透和柏崎去參觀美術展的人嗎?是那傢伙嗎?竟然做這種陰險的事!」
透連忙阻止突然發飆的涼司。
「怎麼會呢,他不會這麼做的。」
「問問看吧。」
匡抓住先衝出去的涼司的衣襟,然後推開他,自己快速地接近那名男學生——石原。
察覺到三人迅速地靠近,石原轉過身打算逃跑。
「王八蛋!」
這次涼司用無法阻止的衝勁飛奔而出,轉眼之間就抓住石原。
「被猜中了吧?看你一副慌慌張張想逃跑的樣子。」
對於匡的這番話,透只能喃喃自語地說「怎麼會」?
「這傢伙從剛剛就一直偷看這裡。總而言之先問問看吧。」
「可、可是這表示石原對涼司……」
到底是怎麼樣的關係啊?一年級的石原跟涼司應該幾乎沒碰過面才對啊。不對,涼司非常引人注目,所以偷偷暗戀他的人應該不只是女生。就像透,一直愛慕著涼司。
透不敢斷言地說石原沒有和自己一樣,透過美術教室的窗戶看著窗外的游泳池,對正在游泳的涼司投以熱烈的視線。
被涼司抓住的石原好像已經放棄掙扎,低著頭一動也不動。
他在美術社裡是個非常認真學習的學弟。就算混在愛吵鬧的一年級當中,也是專注地在努力寫生。透還有印象,他剛進社團自我介紹時,那低垂眼神說自己從小就很喜歡畫畫的模樣。如今就像背叛那番話一般,最近他老是拼命地詢問啟吾的意見。
「石原,為什麼?這件事真的是你……」
透問他,雖然還是覺得不可置信。
「不是你吧?你不知道這些信的事吧?」
石原依舊沉默不語。
「涼司,你放開他。他好像很痛。」
「笨蛋!我放手的話就會被他逃掉啦。」
「不可能是石原啊。」
「是我乾的!」石原突然開口,說出來的話語背叛了透的期待。
「咦……」
「是我把信放進鞋櫃裡的。你們不是知道了嗎!」石原自暴自棄地大喊。
「王八蛋,透跟你是有什麼深仇大恨……」
涼司這次打算掐石原的脖子。
「騙人!我不懂。莫非石原你喜歡涼司……」
雖然腦袋想著不可以說,可是發呆的身體卻還是讓嘴巴活動了。就在這時——
「你神經病啊!」很意外地,這樣怒吼的是石原。
「我怎麼可能喜歡這種沒節操的畜牲!舞木學長你也太沒眼光了吧。既然你是他朋友,就應該知道他是那種上過女人就分手的禽獸吧?既然知道,怎麼還會跟他交往。你是看上他哪點啊?」
石原突然發飆破口大罵,讓透驚訝得直眨眼睛。—時之間無法理解石原到底在說什麼。
「雖然你說得沒錯,可是也說得太過分了吧。」匡感同身受地說,還用手肘去頂涼司的手腕。
「我……沒節操?」
「大概喔。」
石原不管在說悄悄話的兩人,只顧怒視著透,然後又開口。
「不管怎麼比,都是柏崎學長比較優秀。你卻拒絕柏崎學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