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可能。”
如果說他曾經對父親這個形象還有過一丁點期望與希冀,那麼這一刻也該全部毀掉了。對於陳正榮從不掩飾自己骯髒又單一的慾望,景函甚至不知道他是該憤怒還是該大笑。這個男人根本沒有把所謂的“兒子”放在眼裡。
看著鏡子裡臉色慘白的男人,景函不可抑制的冷笑出身。
他想吐。想起他在對方眼裡就是個提供精子的工具,他就忍不住的噁心。
冬天的夜晚對於只穿了一件單衣的景函來說是相當冷的。他感到全身的體溫都在冰冷的空氣中流逝。他輕手輕腳的轉身回臥室,毫不意外剛躺到床上就有一雙手臂環住他的腰把他拖進一個溫暖的懷抱裡。
蕭遠從側面緊緊貼住他,下巴擱在他的肩頭,將呼吸吹進他的耳朵裡。
估計從他起身那一刻起,蕭遠就醒了過來,看著他離開,然後像個耐心的獵人一樣等待他回到這裡自投羅網。他根本就是被蜘蛛的巨網纏縛住的獵物,動彈不得,越是掙扎就陷得越深。
“蕭遠。”
“嗯?”
“你考慮過要孩子沒有?跟我在一起,我給不了你這個。”
“沒有。”
“就沒人要你給蕭家找個繼承人什麼的?”
“他們還沒那個資格管我。”
“果然是個集權的暴君。”
“我遺囑的受益人是你。”
“要是我比你先死,你怎麼辦?”
“我管他們去死。”
“其實你可以去國外找代孕。”
“然後等小孩抱回來肯定有人貪心不足的讓我給小孩找個媽。再說又不是你的小孩,長得不像你,我要了有什麼用。”
“我也不打算要小孩。因為我覺得我不適合去做一個父親。”
蕭遠將他抱得更緊。本來就是貼著他的耳朵,聲音低沉嘶啞,性感撩人,說起煽情的話語就更加讓人全身像燒起來一樣。
“在我眼裡你就是你這個人,跟別人都沒關係。陳正榮怎麼看你都是他的事,你只要記著,不管你是什麼樣子,我都喜歡就行了。”
“你真的不考慮弄個孩子回來養?現在的蕭家可都是你的心血。”
“那個阿飛,是你培養的繼承人吧。”聽起來蕭遠對這個沒完沒了的話題已經有點不耐煩了。“我把那些留給你,就肯定不會收回去,你要是不想要,轉手給別人就行了。反正那個時候我死了,他們愛怎麼糟蹋我都管不著。”
“真是不負責任……”景函在蕭遠的懷裡轉過身子,抬頭貼著他的嘴唇喃喃說。“要做嗎?”
“不用。”即使嘴上說著不要,但是兩人靠得那麼近,身體上的反應誰都騙不了。“你要是真的不愛我,做一萬遍結果也不讓人滿意。明天你還有事,我不想讓你起不來。”
“那讓我上你。”
“改天吧。”生怕景函覺得他是在故意找藉口推脫,蕭遠摸著他的頭髮,“我答應過你的事情從不做假。”
“你答應了我的。”
從後頸一點點順著脊柱摸到後輩,不帶j□j意味的撫摸讓景函感到睡意重新回到身體。
“嗯,我答應了你的。”
第二天一早,景函就如約去了B城。下飛機已經是下午了,引接的人看似恭敬,但眼底的鄙夷和嘲笑還是逃不過景函久待最攀高踩低歡場的眼睛。能讓下面的人大著膽子把瞧不起放在明面上,陳家的誠意只怕是沒有多少了。
談話的地方約在陳家祖宅。畢竟他算是陳家遺落在外的子嗣,是第三代唯一的男丁,哪怕做給外人看,也不能露出一丁點生分。
他到的時候,一樓客廳裡坐著群花枝招展的年輕女孩。
“哎呀Airly都說了讓你別找Jasen了,他是個純基佬,和你之前那個未婚夫……”
Airly就是蕭遠的前未婚妻陳花梨。因為近來他和蕭遠的關係在道上鬧得沸沸揚揚,她曾經被退婚的事便又一次被人拿出來講。那個好死不死正在兩個當事人面前將錯話的女孩看看神色雲淡風輕的景函又看看眼底憤恨難掩的陳花梨,怏怏地找了個藉口告辭,逃似的走了。
“我和蕭遠在一起。”
“不用你說,everyday都有人提醒我,蕭遠他媽是個同性戀!”
“我知道他和你解除婚約的理由。”
陳花梨原本滿臉的怒容在聽了他這句話之後竟全部收斂起來,像是她剛剛沒有咆哮出聲過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