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別人一樣深才收了鐵鍬。不遠處李瘸子已經不在了,他那三米半還有一小半堅強的躺在那裡。尚武渾身痠痛地爬出河溝,走了不遠就看見前面李瘸子貓著腰一瘸一拐的往前走。
尚武不遠不近的跟著,想看看這個已經被打折了腿的反動分子又要幹什麼壞事。跟了不久,就看見一個步履蹣跚的人迎上去,塞給李瘸子一個小包裹。尚武頓時腿也不酸了腰也不疼了,直接就撲了上去。
老太太低喊一聲就跪了下去,不住的磕頭說:“饒了我家柱子吧,饒了我家柱子吧,我糊塗了,不該給勞教的人送吃的。要批就批鬥我吧!”
尚武藉著微弱的月光,還是從男人眼中看到了恐懼。那雙本就毫無生機的眼睛,在看到有人出現的那一幕更加灰暗下去。他瑟縮在一旁,但還是儘量將母親往自己身後拉。
尚武從那個包裹裡搜出半個窩窩頭,黑色的。他下鄉後就常吃,是紅薯葉磨成的粉,摻著紅薯面蒸出來的窩窩頭,每一口都劃嗓子難以下嚥。還有一個碗,裡面應該放著湯,可因為他的出現扣在地上全灑了。
尚武看著這個明明和自己差不多高,卻縮在地上肩膀都在抖的男人,心裡忽然就迷茫了。老人推搡著兒子讓他回去幹活,自己跪在地上求了又求,求他不要揭發。尚武好久都沒能從迷茫中醒過來,老人最後嚎啕大哭,說起之前的那些歲月,說起一家人為了幾十畝地的操勞,說起沒有虧待過一個鄰里,天再旱收成再低,也沒讓村裡人捱過餓。說全家人拼了命的弄出來的家業,卻害了兒子的命。要知道會這樣,死也不買那麼多地。說起自己苦命的孫子孫女和兒媳婦,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