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尚喆快速看了一下現場,好吧,沒幾個白的,都和袁大軍一樣的“健康膚色”,不過感覺很親切。
“劉老師,聽說這次您給部隊的人做講座,我想過去幫忙。”
“為什麼想去幫忙?”劉慶國笑眯眯的,像是給病人看診似的和藹。
“我喜歡軍人,願意為他們服務。另外,我哥也在這支隊伍裡,我們好久沒見面了。”
劉慶國扭頭對一旁的人說:“看看,你們這支隊伍雖然還沒接什麼任務,在內部名氣不小嘛。不光是女孩子稀罕,連我們得意門生都稀罕。”轉頭又問:“你哥是哪個?”
“報告劉老師,他叫袁大軍。”
一個肩章上勾著墨鏡的男人摸著短短的頭髮哈哈笑,“大軍啊,是個好兵,就是文化素質差點,不過好學。聽他們之前部隊的連長說,剛開始考理論,算個距離都靠猜哦。那個石頭竟然還有這麼個大學生弟弟。”
蘇尚喆有點不好意思,微微低了頭,臉上帶著笑。
墨鏡男爽朗地笑:“害羞了哦。小子好好學,跟著老劉學出來了過去當醫生嘛。”
蘇尚喆笑,“謝謝首長。”
男人擺手,“不能亂叫,受處分啦!”
劉慶國端酒,“哈,內部交流,內部交流。”
看來這一群都是之前有過交集的,蘇尚喆看向劉慶國,“劉老師,我需要幫您準備什麼嗎?”
“既然想去看看,就去吧。一會兒跟我回去取一下資料,整理一下去出版社那邊找人列印出來。”
等到九點酒席才散,後期蘇尚喆就被當作小兵讓劉慶國指揮著給各位“領導”倒酒了。不過有一點好,幾位領導大人都沒提讓他喝,不然按照他們的喝法估計蘇尚喆得一路爬回宿舍。
抱著資料跑回去的時候宿舍差不多要關門,大爺揹著手出來鎖門,蘇尚喆心情很好,主動的招呼說:“大爺好。”
老頭兒看著一陣風飄過去的瘦高人影,覺得今天見鬼了。往常這娃兒雖然也有禮貌,可喜歡低著頭走路,能少說話就少說話。老頭兒摸摸下巴思忖,難道是談戀愛了?可能性很大喲。
機房找劉慶國開了條子,蘇尚喆用了一夜的時間看拿過來的資料,又用一天一夜的時間在裡面用打字機刻版。最後頂著熊貓眼把三四十頁的東西交到印刷室那邊的時候,腦袋因為連續不睡覺已經開始嚯嚯的疼,心情卻格外的好。蘇尚喆看著封面上主講劉慶國幾個字,很想在下面寫上——刻版:蘇尚喆。這樣的話袁大軍看見了,肯定要愣一下,也讓他知道現在的蘇尚喆學了很多東西也能做很多東西,蘇尚喆說的話,都不是玩玩而已。
劉慶國對蘇尚喆這麼認真的從新按重點編排課稿挺意外也挺滿意,部隊上的人直接到會議室檔案發下去的時候,蘇尚喆坐在講臺下面的小講桌藉著凸起的擋板睡覺劉慶國也覺得這孩子乖的不行,將來會是好醫生。
袁大軍坐在下面第二排,剛才蘇尚喆發課本的時候眼神就掃了他一下,不知道是哭過還是怎麼的,眼睛裡都有血絲了,無精打采的。一會兒上了講臺和穿白大褂的說了幾句就縮在一角坐著,不一會兒腦袋就垂下去了。不想看見他了?
袁大軍屁股上跟長了釘子似的,還要做出被釘子戳爛也不動如山的樣子,實在心裡頭火燒火燎的。其實過來的路上袁大軍挺平靜的,當初接到蘇尚喆電話時的火氣已經消失無蹤了,還想著若是晚上閒了去找他,見面該怎麼開口說第一句話。感情肯定是先不談,他總覺彆扭的慌,可千萬也不能讓他就這樣找了別人,那樣就等於戳他的心呢。最安全的話題,肯定是談吃了什麼,吃的好嗎,有沒有什麼特別想吃的。結果一進會議廳就看見他,還不帶正眼看自己,心裡就開始抓撓。
劉慶國只簡單的說了一下近期的安排,和他們需要掌握的醫學知識就解散了。這裡培訓的都是急救常識,更深入的肯定是部隊內部請專人去講。
袁大軍看看還低著頭藏在桌子裡的蘇尚喆,等身後一排的人被領出去之後,站起來威風凜凜的喊:“起立!跑步走!”
聲音真洪亮啊,蘇尚喆迷迷糊糊的抬頭,看見了只剩下一排兵的教室。劉慶國來過拍拍他的頭,“回去睡覺,明天上午八點再過來。”
蘇尚喆笑笑,站起來等劉慶國離開又坐下去,枕著自己的胳膊打哈欠。這裡不似北方四季分明,如果屋子裡暖和,窗外幾乎看不出四季變化。只春夏的葉子嫩綠,冬秋的葉子墨綠。如今外面的樹還是鬱鬱蔥蔥的,並且校園裡一些果樹已經到了成熟期。蘇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