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事。”
“他算正當防衛。”
“可有人作證說,他們進去的時候吳銘已經放下了刀,沒有反抗。”
尚喆還要再說,劉慶國擺擺手說:“上面判的故意傷害,十五年。沒有判故意殺人,這就好辦了。可以上訴,到時候二審,我會盯著。”
尚喆笑了笑,很難看,眼前淚霧模糊。他說:“我一直當您和鄭團長是親人,要是他們內部有什麼任務,求您別瞞著我。”
劉慶國拍拍他的肩,“男子漢大丈夫,別動不動就掉眼淚。會沒事的,他什麼沒經歷過?就是進兩年監獄也吃不了虧,出來了照樣是條漢子。”
“不是,不一樣。”
尚喆蹲下來給劉慶國泡茶,手有些發抖。劉慶國說,沒判故意殺人就還有轉圜的餘地。他還說,就是進兩年監獄也吃不了虧,那麼這一切都是真的,沒有所謂的內部任務?
尚喆垂著眼簾問:“袁大軍在特種部隊,當初就沒事,現在怎麼會突然有事?老師,他是不是有什麼任務?”
劉慶國嘆氣,“不要亂了手腳,我剛不是說,還有轉圜的餘地嗎?先不說這一次的事件到底是誰在背後搗的鬼,你作為特種部隊軍人的……作為特種部隊軍人家庭的一份子,他在部隊的事情要替他做好對外保密。和這次案件無關,但對你們有好處。”
“我知道。”
“還有什麼想問的?”
尚喆搖搖頭,想了想又問:“我能去見見人嗎?一直打聽不出來在哪兒審理。”
“牽扯到部隊的事,都不好辦,我回頭幫著問問。你好好做學問,也許二審之後沒什麼事,等你畢業他就回來了呢?有時候經歷一些事情,不見得是壞人。有句話怎麼說的?挫折有助於成長嘛。最近不要太緊張,你緊張不緊張,這件事就放在那裡。放心,我會多留意。”
尚喆頻頻點頭,又陪劉慶國喝了一壺茶才回去。
尚喆以為劉慶國是可以相信的,沒想到沒過一週,劉慶國受邀出去講學了。臨走前給他掛了個電話,讓他不要著急,上面會審清楚的。尚喆費盡周折各處打聽,終於在一次審訊的時候提前找到了地方,可惜不公開審訊,沒有劉慶國電話的作用,竟然連門都進不了。
法律上,尚喆不是袁大軍的親人,只能算是認識,朋友。因此法院判決連他都不予通知。尚喆從來沒有這麼絕望無助過,也從來沒這般清晰的意識到兩個人沒有法律的保護下親人關係是多麼的不成立。他輾轉從別人那裡打聽到,二審判了五年。
就在尚喆絕望到準備獨闖軍區的時候,另一個毀滅性的消失傳來。袁大軍在押解途中,逃了!!尚喆是從地方新聞上看到這則訊息的,新聞由於某些原因沒有亮出袁大軍的照片,但從被警察押解時的背景他看出來是他。那之後隔三差五就有警員來家裡做筆錄,尚喆開始觀察四周,然後發現自從袁大軍逃走的訊息播出,家四周就有一輛車沒有離開過。是在監視他吧,等著袁大軍回來?
他心裡恨,又疼得難受。本以為過去的事情,卻要袁大軍用八年青春來買單。又恨袁大軍做事怎麼突然這麼欠考慮,可是果真送他進牢獄,自己依舊受不了。尚喆左手是逃,右手是坐牢,他發現這一刻恨不得把自己兩隻手都砍掉。
他吃不下飯睡不好覺,還要準備每天的課程。草草他無心照顧,暫時請王曉娟幫忙。一週後,成功地把自己逼出了一嘴的血泡。林峰在尚喆險些崩潰之前趕過來的,短短一個月,尚喆已經瘦得兩頰都凹下去了。好在學校臨近期末已經停了課,讓他疲憊的大腦得以短暫的休息。
林峰進門笑說,“過來晚了,怎麼不給我打電話?”
尚喆眨著眼睛問:“什麼?”
“我在新聞上看到訊息了。他們這樣做不對,根本沒有提審我這個當事人。”
若說之前尚喆還給了自己這是在演戲,是任務所迫的期望,這一刻因為林峰的話全部破滅了。如果是出任務,不至於連外省的人都知道這件事吧,他們不是對臥底有保護措施嗎?這樣毫無保留的公開,袁大軍以後該怎麼生活?
尚喆說:“峰峰,讓我抱抱吧。”
林峰咧咧嘴伸出胳膊,尚喆眼淚瞬間就下來了。他憋了太久,以為自己會瘋掉。他每天活在監視下,期待袁大軍回來又害怕他回來。他恨那些法規政策,又恨自己當初為什麼不乾脆被卸掉一條胳膊算了,那樣的話袁大軍這次審判就會輕很多吧。
尚喆哭了很久,嘴裡的血泡因為牙齒磕到破掉了,血水順著嘴角淌下來,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