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兩手交錯摟住顧識久緩緩收緊,頭深深的埋進顧識久的肩頸處深深的嗅著,聲音都帶著些痴癲的意味,“哥,你回來了。”
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確信,這個人真的回來了,真的就站在他的面前。
一伸手就能夠得到的距離。
白禾兩眼瞪大,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
“鬆開。”顧識久言簡意賅。
“呵呵。”顧子權笑得極輕,頭埋得更深了些,拿臉蹭了蹭顧識久的脖子,聲線都有些嘶啞了,“哥你終於回來了。”
“我數三聲。”顧識久站在原地不動,周圍開始有人帶著奇怪的目光打量著他們,“鬆手。”
“不鬆了。”顧子權長長的吸了一口氣,跟吸毒的人一樣帶著病態的滿足,“再也不鬆了,不會給你機會再跑了。”
顧識久冷冷的哼笑了一聲。
“哥哥我們說好了的,你說過會一直陪著我的。”
“我憑什麼陪著你?”顧識久眼睛放空的直視前方,“說好了的?這個世界上有什麼是不能變的。”
“阿九,阿九。”青年卻像是根本沒聽到顧識久說的話,一個勁的笑,眼睛都快笑沒了,“好想你,好想好想你,想的快瘋了。”
“真是承蒙厚愛。”顧識久用力掙開了顧子權的桎梏,拉著白禾就往前走,攔了個計程車就坐了上去。
青年或許是太過沉溺於顧識久的氣息,手上放鬆了力道才讓顧識久一下給掙脫了,那人卻根本沒給他跟上的機會。
白禾在車上一直都沉默著,不太像平時挺歡脫的一小姑娘。
顧識久本就不愛鬧騰,靜靜的坐在車上看著飛速掠過的街景。
“你生氣了。”白禾小心翼翼的看著顧識久的臉色。
“是嗎?”顧識久嘴角甚至笑了起來。
“我從來沒見過你生氣,更別說這麼恐怖的程度。”白禾有些呆滯的說著。
“我還不知道我生氣了呢,你就知道了。”顧識久端坐在後座上,行為一派翩翩貴公子的優雅。
“你是不是很喜歡他?”白禾說這話的時候眼睛還笑著,嘴巴卻已經抑制不住的撇下去了,整張臉看上去矛盾的很。
“你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顧識久看了下車外,已經到了住宿的地方,“師傅,就這停。”
“阿九,我喜歡你。”白禾撲在他胸前,哭得一抽一抽的。
顧識久一愣,思緒飄得很遠。
記憶裡,也有個少年,這麼一遍遍的喊著他阿九,反反覆覆的唸叨著喜歡。
“嗯,我知道了。”
顧識久聽見自己這麼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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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醬。
顧識久帶著白禾隨意找了家店坐下墊了些肚子,“下午還去廟裡嗎。”
白禾眼睛有些腫,刨飯刨得一點形象都沒有,“去,怎麼不去,我就偏要去問姻緣。”
顧識久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不置可否的笑笑。
“那飯吃了就去吧,這裡走路過去都行。”
那寺廟一看就是香火充足的地兒,整個堂子看上去規模挺大,連招牌都感覺閃一些。
顧識久站在一邊,安靜的看著白禾虔誠的跪在墊子上許願。
他腦子裡有些亂,心裡五味雜陳。
他看著顧子權那樣子就有些氣不打一處來,不僅氣顧子權,更氣自己。
活了這麼多年,就離開那一件事讓他後悔,還後悔得要死。
其實他挺想對他溫柔些的,但這破小孩從來都是花式氣人,那一句不吃回去趕工可是把他給點著了。
顧識久嘆了口氣,剛一抬頭就看到白禾手裡抓著只籤哭得傷心。
“怎麼了?”
白禾看著他滿眼都是難過。
顧識久眼光掃了一眼那支籤,輕輕笑了一下。
“看吧,叫你別信這些,走吧。”
“那阿九,你喜歡我嗎?”白禾定定的看著顧識久,就是不肯挪步。
顧識久沒說話。
那支簽寫得簡單,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
顧識久和白禾回到住宿的地方的時候天都有些黑了。
白禾走在顧識久的前面,脊背倔強的挺著。
等電梯的時候被嚇了一跳。
旁邊蹲了個人,身上有些髒,一雙杏眼直勾勾的看著顧識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