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這樣!”
“可是我真沒地方去。”
“那是你自己的事。”
連軼哀嘆一聲:“非得逼我說麼……”
紀言簡直快到忍耐極限:“你還想說什麼?”
“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吶。”
“……什麼意思?”
“那兩個人要是抓住你,你就完蛋了吧。”連軼邊抽菸邊斜瞟一眼紀言,“我也算你的救命恩人,你不該報答我?”
紀言想反駁,嘴唇動了動,終究沒能說出口。他緊緊皺起眉頭,不耐煩地握緊拳頭,沉默好一陣子,才盯著地面悶悶地道:“你非得住這?”
“我找到住的地方就搬。”
“那,”連軼的話像一根針,瞬間把紀言紮成了一隻洩了氣的皮球,“那就住吧……”
連軼一挑眉,笑容明亮:“你早該這麼說。”
“我還沒說完,”紀言急忙補充,“你給
我記住,不要再對我做這種亂七八糟的事!要是再發生,我、我就——”他聲音一頓,一時不能找到充分表達出自己焦躁憤怒心情的詞彙。
“就怎樣?”
“把你閹了!”紀言痛罵,“然後砍斷手足,大卸八塊,挫骨揚灰,扔到海里喂鯊魚!”
連軼失笑,淡淡地看向紀言:“你放心,我喜歡男人,不代表我喜歡每個男人,更何況你只算小孩,不算男人。”
紀言更怒:“誰是小孩!”
“你剛剛這句話就充分說明你是小孩。”連軼掐滅菸頭,慢慢說道。
夜色漸深,月亮在夜色天幕間閃爍,彷彿剛出煉爐的銀盤,光芒傾灑大地。
紀言的房子雖然又小又破,採光卻很好,銀白色的月光自窗外灑入,落在床上,像一首輕柔的安魂曲。
連軼躺到床上,問紀言:“不睡床?”
紀言把被褥往沙發上一扔:“不用,我睡沙發。”
連軼笑道:“我們兩個擠擠就行。”
紀言昨晚沒休息好,今天又經歷多重打擊,如今已是疲憊不堪。他懶得再和連軼廢話,把自己捲進被窩裡,閉上了眼睛。
“睡得倒快。”連軼嘟噥一句,也躺了下來。他不是睡眠質量很好的人,常常很晚才睡,很早起床。好在他精力比一般人強很多,睡三四個鐘頭就夠了。
但這個晚上,連軼很快就睡著了。
醒來時,天色已經大亮。
連軼看時間,竟然睡到了七點。
好久沒睡過這樣安穩的覺了。
連軼這樣想著,心情變得十分舒暢。他起身洗漱,路過客廳時,沙發上空空如也。
連軼自言自語:“他是工作狂嗎?上班這麼積極。”
丁聞壓低帽簷,架著墨鏡,穿一件黑色長款風衣,急匆匆走進了咖啡廳,看見正在休閒地喝著咖啡的連軼,趕緊跑過去坐下,把兩個旅行包擱到連軼腳邊。
“喏,你要的東西我都收拾好放包裡了。我老婆仔細檢查過,一定不會漏!”
連軼道:“你這樣緊張幹什麼?”
丁聞愁得皺緊兩條眉毛:“連軼我恨死你了,就因為你在我那住了幾天,你以前那幫情人全找我這來了!我都懷疑現在還有人站我樓下盯梢呢!你到底給他們灌了什麼迷魂湯啊?”
“臉,錢,”連軼一本正經,“床。”
丁聞大笑,兩隻拳頭用力捶打桌面:“哈哈,說得好!連軼,你對自己認識還蠻深刻的嘛!”
“不,我是對他們認識深刻。”《
br》 丁聞舉起大拇指誇讚:“一針見血,不愧是鼎鼎大名的連少!”他眼睛眨了眨,指著連軼說道,“不過我說連少啊,你要不趕緊找個正兒八經的主,那些人追你之心不會死。”
連軼笑笑:“不如我倆將就將就?”
“得,我還想多活幾年呢!”丁聞直吐舌頭,“你可別拉我做替死鬼!”
連軼想起什麼,淡淡笑道:“嗯,會被人閹了,然後砍斷手足,大卸八塊,挫骨揚灰,最後扔到海里喂鯊魚。”
丁聞聽得直愣:“連軼,這不像你說的話啊。”
連軼一笑:“覺得這話說得怎樣?”
丁聞嘆道:“太暴力了!”
連軼認可地點頭:“我也覺得。”
丁聞瞧連軼一眼:“連軼,我覺得你今天心情特別好。”
“還好。”
丁聞問道:“對了,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