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縮餅乾和水,別忘了帶一套衣服。”
“衣服?”
“我才從醫院跑出來,身上只有睡衣。”
事實上他光裸著上身,底下只穿了一條棉質長褲和拖鞋。
“好的,我立刻就給你準備。”米切爾頓了頓,聲音低沉下去:“……別給埃普羅抓到。”
他想起鄧凱文很久以前告訴他的一切,有關於在G。A時的背叛和出逃,以及被抓回去後生不如死的折磨和軟禁。一想起這些他就覺得疼痛,甚至覺得很悲傷。
但是鄧凱文反應很平淡,說了句:“我知道。”緊接著就掛了電話。
米切爾沒有食言,他開著一輛普通日本車等在約定的地點,一見鄧凱文,就立刻下車從後備箱裡搬出大包。
“你一個人開車去洛杉磯是不現實的,我陪你一起走。”他一邊把東西從越野車後座上丟進去一邊說:“既然你已經出來了,我在紐約就沒意義了。我跟你一起去洛杉磯。”
鄧凱文□上身靠在越野車門邊,小麥色光滑細膩的面板下包裹著緊緻的肌肉,腹部肌肉精健內斂,線條削瘦而性感,完全不像一般白種人那樣誇張並且虛浮。
米切爾看著有點口乾舌燥,把外套和牛仔褲丟給他說:“穿上去休息一會兒,我來開車吧。”
鄧凱文沒有拒絕,坐進車裡坦然自若的脫下睡褲,換上牛仔褲,穿上高幫皮靴。
“你的日本車怎麼辦,就丟在路邊?”他坐在副駕駛上,一邊戴墨鏡一邊問。
米切爾說:“留著給埃普羅出氣。”
“哦……問題是你現在開的這輛UNIMOG是他的財產。”
“那就半路上丟了,搶一輛更好的。”
鄧凱文凝視他半晌,“咱們一個警察,一個曾經是警察,幹這種事不好吧?”
米切爾猛的抬起頭:“你終於相信你曾經是警察了?Kevin!你是不是想起一點什麼?”
鄧凱文淡淡的搖頭,一言不發。
“……沒關係,回洛杉磯以後我們再找人做催眠,做手術……總之用一切辦法,你能想起來的。”
米切爾一手把著方向盤,一手緊緊握住鄧凱文的手。那略帶粗糙又有點涼的面板觸感是那樣的熟悉,瞬間讓他鼻子發酸。
他曾經以為自己這輩子都再也無法觸碰鄧凱文的雙手。
昨日種種苦難,彷彿在地獄中走過的無數個來回,卻終究噩夢過去,返回人間。
離開紐約不到兩個小時,他們就抵達了費城。在這裡加滿油之後,午夜時分他們抵達華盛頓,繼續往西南方向走。
高速公路連綿無際,和遠方的天際交接在一起。
鄧凱文裹著毯子睡了一覺,醒來時看見米切爾還在開車,臉色帶著顯而易見的疲憊。
“去睡一會兒吧,我來開。”
米切爾搖搖頭,笑道:“我還撐得住,放心。有煙嗎?”
鄧凱文點起一根遞給他,“你這樣不行,還是去睡一覺,別搞得好像我不會開車一樣。”
“我知道你會。但是你不剛從醫院出來嗎……放心,我曾經不吃不喝開過四十個小時的車。”
鄧凱文不說話了,靠在車窗上看著高速公路飄渺的燈光。
車廂裡一片安靜,半晌他突然說:“聊聊你的事吧,米切爾。”
米切爾非常意外:“嗯?”
“你臉上的疤是怎麼回事?”
“……”米切爾摸了摸傷疤,半晌低聲道:“自己劃的。你不在這一年多,我情緒經常很低落……”
他頓了頓,突然道:“我出生在警察世家,我祖父曾經當過警察局長,我父親是加州警察廳長,我母親家裡是經營酒店和投資銀行的。小時候家裡雖然不說怎麼奢侈吧,起碼非常殷實優渥……我的好日子過到十幾歲,直到某天我遇見了一個人,他的名字叫JazyDen。”
鄧凱文轉過頭,靜靜的看著這男人英挺而憂傷的臉。
米切爾把當年遇見Jazy的經過對鄧凱文再次重複了一遍,這次他說得非常詳細,包括後來Jazy被害身亡,希伯來家族送來賄賂金,以及事後他對自己父母的諸多懷疑。
鄧凱文聽得很仔細,有時還會詢問一些細節。
“Jazy給我的影響非常深,他是個非常特殊的人,既有一點混黑道的果斷冷酷,又有社會普通民眾的純善和熱心。他不相信法律,但是相信規則,堅信正義和道德。他身上有一種非常奇妙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