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他:“為什麼?”
凱文慢慢的縮起頭,黑髮鋪散在雪白的羽毛枕上,長長的眼睫垂著,根根疏朗分明。
月光映在他眼底,就彷彿流動著瀲灩的水光。
這樣子其實可愛極了,就像個溫軟白玉雕成的小美人,讓人一看就不忍心苛責他。
埃普羅站在床邊,一隻手按在他頸窩裡,感到手下柔軟絲綢一般的面板,只要稍微深入一點,就能觸碰到那精巧脆弱的鎖骨。那一刻他目光突然柔軟起來,連說話語氣都恢復了溫和:“下次不要亂翻我東西,知道嗎?”
“我只是閒著無聊。”凱文小聲為自己辯解。
“下次閒著無聊的時候可以來找我。”
凱文沉默了一會兒,極其輕微的點點頭。
埃普羅知道自己該離開了,但是他沒有那麼做。他站在床邊上下巡視著凱文,那目光穿透力非常強,鄧凱文覺得自己彷彿被探照燈對著一樣無所遁形,忍不住又蜷了蜷身體。
突然埃普羅笑起來,問:“你最近精神不好?”
“……沒有……”
“你最近都不大親近人,總喜歡一個人待著。發生什麼事了嗎?”
凱文立刻說:“沒有!”語氣有小小的急促。
埃普羅無聲的笑了一下,“我是不是什麼地方惹你不高興了?如果是的話,你一定要跟我說。”
“沒有,什麼都沒有。”凱文抬起頭,努力讓自己直面埃普羅的目光:“我很好,什麼都沒發生。”
他說完這句話後,就立刻下意識的緊緊抿起了嘴唇。
“——但是你在害怕。”埃普羅緩緩的用陳述句道,語氣非常肯定:“我是不是有什麼地方嚇著你了?”
凱文的目光瞬間有點恐慌起來。
三更半夜這樣嚇唬一個小孩子,似乎是很不厚道的事情。埃普羅饒有興味觀察著自己手下的小美人,看他的眼神從慌亂到心虛再到驚恐,終於快要嚇哭出來的時候,才笑著拍拍他的頭:“好了好了,我不過隨便一問,你慌什麼啊?”
他這麼一笑,就彷彿打破了某種流動的禁錮,凱文猛的鬆了口氣,這才感覺到自己冷汗已經浸透了睡衣。
“好了,你睡吧。我本來只是過來看看你睡得好不好,誰知道把你嚇成這樣。”埃普羅笑著